江一鸣和孟雪是在曼德勒的第十五街,把他给堵住的。当时,他刚从一家商店出来,瞧见江一鸣和孟雪他就扔了手里的东西,撒腿就跑!
可街道的另一头,已经有三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住了路口,因此江一鸣和孟雪并没有急着去追他!
时间不长,那三个士兵便像拖死狗一样,把鼻青脸肿的苗昂登拖到了江一鸣面前!
江一鸣冲孟雪使了一个眼色,孟雪便从她的挎包里掏出一沓人民币,扔给了为首的一名士兵!
江一鸣蹲下身子,看着神情慌张满脸是血的苗昂登:“你怎么搞成这样啦?不疼么?”。说着,江一鸣便要伸手去摸苗昂登的脸,可他却十分害怕地躲开了!
江一鸣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便僵在了半空中。“咱们可以谈谈么?去你家里可以么?”。江一鸣没等苗昂登同意,便揪住他的脖领子,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苗昂登的脸还在流血,显然刚才他被那三个士兵狠狠暴揍了一顿!
血就跟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一直都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他的颚骨上有一道很深很深的伤口,伤口里的肉已经完全翻了出来!
他光着一只脚,被士兵推搡着踉踉跄跄地朝前走去!
街道上的人四散奔逃,人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缅甸国内局势动荡,老百姓对这种街头暴力事件已经见怪不怪了!
苗昂登被江一鸣他们押到了他家里,那是他租的一间房子,房子不大却是他们一家三口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栖身之所……!
苗昂登被推到了房间里,房间里的老妇人看见儿子被打成这样,便要冲出来跟江一鸣拼命,却被缅甸士兵黑洞洞的枪口给逼了回来!
江一鸣于心不忍,他的脑海里不知为什么突然闪现出某部电影里曾出现过的地主还乡团的形象!
老妇人跪在地上不住的给江一鸣磕头作揖,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不远处,一个十二三岁的缅甸小姑娘,瑟缩着躲在桌子底下,她在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盯着江一鸣!
“不能心软……为了叶涵……!”。江一鸣看了看这间狭小逼仄的小房间,他有些惊讶,他实在没想到,有人竟然会住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
房间只有一米宽,却足足有十几米长。它镶嵌在楼宇的一角,就像是一口狭长的棺材!
显然他们一家都是睡在地上的,地上此刻还放着一堆锅碗瓢盆等杂物!
“他是你妈妈?”。江一鸣蹲在门口,一边吸着烟一边问满脸是血的苗昂登!
苗昂登坐在地上,一边用手捂着自己脸上的伤口,一边点头应承!
“你爸呢?”。江一鸣又问。
“死了!”。苗昂登冷冷的回答!
江一鸣皱了皱眉头,指了指他所住的房子:“作为一名绑匪……你这也太失败了吧?你的钱呢?都去哪儿啦?”。
苗昂登没有回答江一鸣的问题,反而却对他的妈妈说了一句缅甸话。那老妇人听了他的话之后,便赶紧抹干净眼泪爬到柜子跟前,哆哆嗦嗦地从柜子里找出一小盒白色粉末,然后她便把那白色粉末均匀地倒在了苗昂登的伤口上!
“你是怎么跟疯狗认识的?”。江一鸣叼着烟,眯缝眼睛凝视着苗昂登!
孟雪站在江一鸣身后,她的手伸在挎包里,而她的挎包里此刻却装着一把上了膛的五四式手枪!
孟雪对这种枪极为熟悉,她敢保证,只要苗昂登敢反抗,她就有把握一枪放倒他……!
“疯狗?我不认识他……而且我也不是什么绑匪……!”。苗昂登显然是被那些药粉给弄疼了,他呲牙咧嘴地推开了他母亲的手!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江一鸣冷笑:“如果你不是绑匪的话,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来送赎金的?”。
苗昂登看了江一鸣一眼,然后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我说出来,你可能会不信……就在你们住进酒店的前一天,有一个家伙找到了我……他给了我一张你的照片,然后对我说,按照他说的做,我就会等到一百万缅币的报酬……!”。
“他让你干什么?”。
“他让我监视你们……!”。
“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联系的?”。江一鸣有些紧张起来,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叶涵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而变得更加危险……!
苗昂登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了江一鸣:“这是他给我的手机……手机上只存了他一个人的号码……!”。
“你打过这个电话么?”。
“没有……我从来没给他主动打过电话……!”。苗昂登笃定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跑呢?”。
“我看见你带了士兵回来,我还以为你要捉我呢!”。
“现在你给他打电话……你就说我很着急……你问他,我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叶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