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宿青正挪着小步皱眉思考,怎么感觉燕参启刚刚又在阴阳她,莫名其妙的。
碍于臀部的钝痛,宿青只能慢慢挪动,有点心累,这么慢慢走什么时候是个头….
死了又活活了又伤的,这一天真是太幸苦她了。
宿青转头看了眼跟着她慢慢挪的小李子,“也幸苦公公了。”
这个“也”字就很微妙了,小李子奉承:“大人客气,不幸苦。”
宿青学着太傅先前不赞同的表情摇头,以后每日要跟在心眼儿和麦芒那么大的燕参启身边,指不定多心累呢。
就比如她现在这样。
正这么想着,就传来一阵“国师大人,国师大人…..”
听声音像是狗腿公公的。
宿青停下脚步,转头看到福元带着一队人跑向她。
宿青眯眯眼,看清了福元身后那队人正抬着小轿。
福元兴高采烈地停到宿青跟前,顺了顺气道:“国师大人,陛下怜惜,命奴才送送您。”
宿青:…..
“怜惜”不是这么用的吧….
宿青一摆头,算了,无所谓,措辞也没必要这么严谨。
宿青盯着福元身后的小轿开心了,狗腿公公来得真是时候,行吧,阴不阴阳的无所谓了,燕参启也不是特别小心眼。
宿青对着空气拜拜,“多谢陛下。”
然后看向福元:“多谢公公跑这一趟。”
福元摇头:“大人说的哪里话,该是奴才谢谢您的。”
宿青摆摆手,呵呵一笑,都是在燕参启手底下讨生活啦,互相帮助嘛~
福元上前小心翼翼扶住宿青另一侧的手:“大人快上轿吧!”
宿青在两人的帮助下趴在了小轿的软垫上。
宿青乐呵呵眯眼,就这样一路颠过去,颠得宿青快要睡着了。
轿子终于在一刻钟后停下,宿青睁开眼,转转脑袋就看到牌匾上三个巨大的“占天司”。
占天司外围种了一堆栀子树,现在八、九月份的天气正开得不错,落了这一场雨,栀子花的香气便揉碎在空气中,十分怡人清新。
整座占天司重檐累榭,檐角的檐铃顺着细密雨丝叮咚作响,处处都漂亮。
宿青两眼放光:哇~
宿青瞅了又瞅,脑袋顺着楼层仰起,蹭蹭蹭好多层楼。
真气派。
气派的占天司内有人撑着伞跑出来:“大人这是怎么了?”
宿青目光顺着伞面抬起的动作停在对方的脸上。
是个面容恬淡的姑娘。
宿青认出这位是国师留给宿时溅的丫鬟惠香,自小跟在宿时溅身边,是唯一一个知道宿时溅女扮男装的可信之人。
宿青在软垫上扑腾四爪:“呜呜,惠香~”
惠香看着宿青挪不动的模样惊慌失措:“大人被打了板子?”说着慌忙上前扶住宿青引着宿青走下小轿。
宿青反应过来摇头:“没有没有,大人我自己摔的。”
惠香愣住:“摔的?”
宿青忽然觉得有点丢脸了,手指上下比划:“就…..那么一滑。”
她歪在惠香身上,边走边捂住自己的腰,“香香,我估计是要上点药了….”
福元这时端起一直放在小轿上的木盒子,满脸谄媚地递向宿青,“国师大人,这是御赐的玉凝膏,对伤痛最是管用,大人千万记着用。”
“陛下还说,天快大亮了,大人今日就先在司里好好养伤,不必去国子监了。”
宿青一怔,看来燕参启其实也还好。
宿青轻声道:“多谢陛下,多谢公公了。”
送走了福元一干人,宿青被惠香扶着躺到床榻上。
宿青趁惠香去打水朝四下看了看,国师房内的陈设简洁儒雅。
就是不怎么热闹。
国师的居住场所在占天司最深处,说来也很奇葩,占天司居然离帝王寝殿非常近,就隔了没两面墙。
宿青脑子转啊转,惠香此时端着水盆进来,等看到宿青身上青紫的痕迹,责骂:“大人也太不小心了!”说着便帮忙处理起宿青的身后的伤来。
惠香打开了一旁的玉凝膏,玉凝膏独有的清凉淡香和草药味便散了出来。
宿青在惠香轻柔的涂抹中眯起眼,“嗯嗯我知道,下次一定注意。”
她也不想她的屁.股蛋这么受罪的。
惠香看了看御赐的精致小瓷罐,千金难求的东西,新帝却不吝啬给了自家大人两罐,“看来陛下对大人还是极其看重的。”
宿青努努嘴,小声叽咕:“是挺看重的,看重你家大人脖子上这颗小脑瓜。”
惠香没听清,“嗯?大人嘀咕什么?”
宿青埋进软榻内,“没什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