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离尙颐不远,位于滨江中心商场的顶楼,面朝南江,景色是独一档的好,透过恢弘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底下来回行驶的船只和洒满夕阳的江面,船尾驶过荡开一道道水纹,浮光跃金,波光粼粼。
餐厅贴心地为沈南莺定制了一整墙的拍照装置,更是在宴会厅的门外造了座以馥郁缤纷的绣球花为主体的鲜花拱门,两侧围绕着缭绕的烟雾,如梦似幻。
而沈南莺则身穿一套淡金色旗袍,肘间松松挽着一条银灰皮草毛,将沈家人优秀的外貌基因展现的淋漓尽致。
夏怀延一家到得的不早不晚,宴会厅内已经热闹起来,夏知焕把礼物递给沈南莺,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吉祥话,随后挽着夏怀延在靠窗的那侧入座,沈南鸿则被沈南莺留在门口陪她应付宾客。
毕竟是亲姐妹的寿宴,沈南鸿自然不会冷着张脸,虚与委蛇地同一众亲戚寒暄着,曾嚷嚷着“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舅舅也状似无意地端着酒杯来找夏怀延“探讨”一些社会时事。
夏知焕抿了口果汁,低头翻看手机上陆予恒刚发来的帅锅,新鲜热乎的崽崽正在阳台边扯着嗓子嗷嗷直叫,小归小,气势一点也不输。
陆予恒低沉微哑的嗓音也一并被录了进去:“喂!你这小狗子到底在和谁叫啊?别吓我……”
夏知焕笑得眉眼弯弯,来回看了好几遍。
等六桌宾客都陆续到场,沈南鸿终于摆脱假笑工程,绕过来在夏知焕的身侧款款落座,长长地舒了口气。
沈南鸿同夏怀延低声抱怨了几句后,注意到一旁正看着手机傻笑的女儿,边将餐巾垫在膝盖上,边随口问道,“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啊?”
夏知焕凑过去:“帅锅的视频,要看吗?”
沈南鸿摆摆手,“免了,前面在家忘了问你,今天工作都完成了吗?”
夏知焕收起手机:“还行,昨晚加了会儿班,提前把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夏怀延闻言也加入话题,推了推鼻间的银丝镜框,说:“辛苦了,昨天弄到很晚吧?等你等到11点也没见你回来。”
“你等她?”沈南鸿睨她一眼,又瞅瞅搁在桌上的手机,一手托起下巴,揶揄道:“下了班还得去隔壁小陆家看狗呢,你说你天天去串门,会不会影响到人家小陆?”
夏怀延问道:“昨天还在小陆家吃夜宵了吧?吃了什么?”
夏知焕稍稍只回忆了片刻,舌尖便仿佛淌过那软烂香浓的口感:“……红酒牛腩煲。”
“看吧,玩就算了,还吃上了,”沈南鸿摇摇头,觉得无奈和好笑,“你记得还点小礼物之类的过去。”
点头之余,夏知焕忽然意识到,沈南鸿和夏怀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提起过池城了,而陆予恒的名字反倒是越来越频繁地被他们以一种亲昵的口吻说出来。
夏知焕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是为何,想了想,索性就决定在今晚将池城的事儿和父母说清楚算了。
怀着较为忐忑的心情,总算迎来了晚宴的高潮——切蛋糕。
齐家相聚,和乐融融,一群几岁至十岁出头的孩子们被各家长辈推上小型舞台,用稚嫩的声调为沈南莺合唱了生日快乐,摇头晃脑的可爱极了,听得在座的长辈都喜笑颜开,沈南莺也十分大方地给这群卖力的小朋友们分发了红包。
小朋友们兴奋地捧着红包啪嗒啪嗒跑回各自的家长那儿,沈南莺则留在台上双手交握许上心愿,还笑眯眯地自嘲不服老,学年轻人搞花头精。
一顿饭吃了接近两个小时,餐食摆盘精致不说,食材新鲜,五味俱全,连夏怀延都说以后可以常来。
待宾客走得差不多了,沈家大哥顶着个啤酒肚起身,乐呵呵地提议去楼下会所吼上两嗓子,沈南鸿自然是婉言拒绝,依旧拿夏怀延当万能挡箭牌,说他老古板不爱搞娱乐,只不过走之前却被小妹沈南岭叫住。
“阿姐,好久没见了,今天也没和你说上几句话,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沈南岭面上浮着一层略微刻意的笑容,薄粉覆盖的眼尾也因此褶出几条纹路,显得有些谄媚。
沈南鸿扫了眼被按住的肩膀,算不上冷淡地回道,“挺好,老样子。”
随即又扭头同身侧的夏知焕和夏怀延说:“你们先下去换停车券吧,我一会儿电梯直接到一楼,门口等我。”
夏知焕乖巧应声,同沈南岭道了别。
待二人乘坐的电梯门缓缓合上,沈南岭才接着说道:“挺好就好,挺好就好,阿姐,听说你这阵子在办画展,一定要注意休息呀。”
她一边拘谨地放下搭在沈南鸿肩膀上的手,一边讪讪地咧嘴笑,作出一副纯良畏缩的模样。
沈南鸿向前走了几步,在落地玻璃前供客人休息的景观位坐下,沈南岭也迈着小步子眼巴巴地跟了上来。
沈南鸿最恨的就是她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
当年她就是这样梨花带泪,哄得父母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