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棠一路跟着裴宴走到了书房里,书房里燃着香,紫烟缭绕,满室盈香。
“你为什么三番五次出现在我眼前?”裴宴坐在书桌后的紫檀木椅子上,抬眸问道。
“……我也不是故意的。”姜晓棠被问懵了,怎么,在他面前出现犯法吗?她停滞一下,又道,“你不想看见我?”
裴宴好看的眉微挑:“这是其一,其二是你救了我一次,我也救了你一次,已经两不相欠。你何故还要纠缠于我?”
“我没纠缠于你,我上次说过了啊。”姜晓棠觉得这个人真的病得不轻,“你究竟想问什么?是害怕我?”
“害怕?”裴宴扯出一丝嘲弄的笑,“我害怕你?”
“不然你一看见我干嘛就要问一堆有的没的?”姜晓棠不客气地说,就算是什么少爷,她也不想忍了,“我只是为了生计才来贵府的,我就是一个小小农家女,会些医术罢了。不会谋害你,也不会把你中了奇毒的事说出去。”
其实她早就想到了,“雷公藤”可不是容易弄到的毒药,一般山匪怎会用此毒伤人?
裴宴定然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这个秘密她没兴趣。
现在问题是她先前替裴宴解了毒,知道他中过此毒,又出现在他的府里,他心中定然戒备。
也许他在怀疑自己身份,或者担心自己把他中毒之事泄露出去。
所以直接和他说清楚吧。
果然裴宴听了她的话后,眼神不再锋芒,但依旧没有放松戒备,“你的医术绝非常人可拥有,你师从何处?”
“……”这可说来话长了,姜晓棠默默叹了口气,道,“因机缘巧合,遇见一位高人,她见我体质特殊百毒不侵,就将其毕生所学都教给了我……不过也就是解毒之类的,上回救你,其实也挺简单的对吧,就是知道解毒之法的人不多。”
说完,她看向裴宴,只见他依旧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似在沉吟,须臾后才道:“那你怎么被卫氏送到了这里?”
“……”这人问的可真多,姜晓棠尽管不愿意,还是把昨夜之事大致说了一通,只说桂芳陷害于她们姐妹,夫人不知何故送了她们过来。
裴宴听完,冷笑一声,“卫氏越发多事了。”
他扫了眼立在房里的妙龄少女,“你退下,以后少在我眼前出现。”
“……”姜晓棠尽管气得想打人,可毕竟在这个时代里她身份低微,终究是咬着牙退下了。
一回到院里,就瞧见姜梨儿在扫地了,她动作娴熟麻利,毕竟是农家女,自幼做惯了活。
她一看见姜晓棠赶紧迎了过来:“二姐,七少爷和你说什么了?”
“就是问我们怎么被夫人安排过来了。”姜晓棠简单地说完,又环顾四周,“画屏呢?”
“画屏姐去七少爷屋里打扫了。”姜梨儿握着扫帚,有些忿忿不平,“可是春绯姑姑方才可是说了的,咱们也要在屋里伺候的,可画屏姐竟要我在这扫地。”
“……七少爷性情古怪,在院子里做活兴许更好。”姜晓棠真心实意道,“你看,刚才画屏一看见七少爷就像见了鬼一样,可见七少爷不是什么好主人。”
姜梨儿眨了眨眼睛,“可是,七少爷生得可真好看啊,比画里的公子还要俊朗。”说完脸竟微微红了。
“……”这孩子是情窦初开了?对着那么个神经病?
姜晓棠惊得原地愣了十几秒,才缓过神,正欲开解几句,却听身后传来一个男声:“晓棠?”
一回头,是裴鹤鸣,他着一身蛟青色缎面袍子,手持一把折扇立在门口。
他眉目疏朗凤目长眉,亦是绝代风华,只是面色苍白身形消瘦,一瞧便知身子骨不大好。
“见过五少爷。”姜晓棠遥遥行礼。
“我方才听闻你被母亲打发来了这里。”裴鹤鸣说着朝这边走来,“你……可想去我那边?”
啊?还有这种好事?
姜晓棠毫不犹豫地点头:“奴婢愿意伺候五少爷。”病弱公子和神经病之间,傻子才选后者。
反正裴宴好像很讨厌自己,赶紧跑路!
“另外,奴婢的妹妹梨儿也……”
“二姐,我就想待在这里。”姜梨儿忽然打断了姜晓棠的话,她粉面含春地笑着,“反正两位少爷的院子不远,咱们姐妹平日也好时常见面。”
什么?姜晓棠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梨儿,她怎么对裴宴如此执着?
这丫头莫不是想做侍妾吧?
姜晓棠想劝几句,但奈何现在裴鹤鸣还在这里,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今日她先离开,若日后姜梨儿后悔,再去求裴鹤鸣帮忙把她也弄过去吧。
出乎姜晓棠意料的,裴鹤鸣亲自去书房找了裴宴后,没两分钟就出来了。
“晓棠,我们可以走了。”裴鹤鸣从书房出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