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答案。
而今自己在宫中，先生竟还为此等小事，开口求长公主殿下看顾自己？
丰宁瞧见她眼中迷茫不解，又道：“听子书先生语气郑重，想来不是小病。可本宫这几日见你不似有恙，倒是有些好奇，你所患究竟是何等病症了。”
怀袖按下心头所想，起身对着长公主重重行礼，礼毕不起，几乎是求：“怀袖身有旧疾，从前只有寻常郎中看诊医治，服药三载不见好转。民女素闻太医院囊括天下名医圣手，求医心切，斗胆求殿下相救，可否请一位太医为民女诊治？”
言罢闭眼，怀袖在心里对徐老道了数次歉，低头等着长公主开口。
长公主坐于上座，听她所言后，默了一瞬才道：“子书先生只让本宫看顾你用药，并未拜托本宫替你医治。”
怀袖稍稍抬头看向长公主，还想再说，却见长公主身边的茉心姑姑朝自己微微使了个眼色，柔声道：“怀袖姑娘不过暂留岐阳宫，且姑娘是帝师大人亲收的弟子，医治一事当由帝师大人定夺。帝师大人既无请求，殿下无故插手，岂不没道理？”
柔柔一番话，便替长公主驳了怀袖所求。
怀袖也不是不懂礼的人，听茉心姑姑如此说，又见长公主没有开口的打算，便知不能继续再求。可等她回过神来，才品出茉心姑姑话中含义。
长公主不能无故插手，如若有故呢？
*
宫道之上稍显寂静，从岐阳宫往乾阳宫的路上，子书律独身一人，沉默走着。
过了沧池后，他忽然停下，转身看向身后岐阳宫方向，又想起分别前，怀袖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有话想说。
他看得出来，却不敢开口多言其他，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多停留一瞬。
他已尽力将澎湃的心意忍住，迫自己不能与她多有接触。心弦已到即将崩断的紧要关头，却还是咬牙，笑着嘱咐她记得用药，然后逃一般，离开了岐阳宫。
伸手从袖袋中取出羊脂玉，在掌心摩挲一番后，等到将寒凉的玉摩挲出微热之温，才收敛心绪往乾阳宫去。
乾阳宫南书房中，小皇上周飞策已等他许久，直等到有些瞌睡，又怕先生随时会来，强撑着精神睁眼等他。
眼看当真熬不住，才终听门外守侍通传，说是帝师来了，忙直身坐好，乖乖等着先生进来。
孙少监叩门请传后，轻推门扇，躬身请子书律进去，“子书大人请。”
子书律收了羊脂玉，抬脚入殿，如常般同陛下问安后，便在书桌前坐下，将宽袖叠好，慢条斯理整理好衣着，才抬眸与天子对视，淡然开口：“今晨朝会宁王所提之事，陛下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