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婆娑的柳树,柳树属阴,月光下随风摇摆更添几分阴森。
他们翻的是一侧的耳房,角落里栓了一只大黄狗,两人这是夜探,不是探亲,自然不可能大摇大摆,都是隐蔽的进行。
院不大,东西倒是堆得满满的。
“林观澜,你过来,这边有个东西。”晏涞凑到林观澜耳边轻声道。
“什么?”
林观澜跟着他来到一个小角落,晏涞扒拉开周围的东西露出一个眼熟的印记。
没错,是他们刚刚看见的,翻进来之前,他们特地围着院子外围转了一圈,发现不少这样的印记,这种图案有些怪异,林观澜描述不出来,像是随意涂画,但却有一种被拘束的感觉。
两人放轻手脚又向其他地方查看一下。
经过大黄狗前时,他们小心又小心,大黄狗像是睡魇中睁开了眼睛,两人屏住了呼吸,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好在它瞥了下他们,接着换了个姿势又闭上了眼睛。
两人松了一口气,晏涞在空中对着大黄狗一阵比划。
接着两人又在其他发现了其他的符号。
‘走吧’林观澜对着晏涞手比划。
晏涞点点头,正准备转身时,突然身后有什么东西攀上了他的手臂,他们穿着全身包裹的夜行衣,那东西浸透衣袖,一股腥臭味钻进他的鼻子,潮湿的冷意让他的汗毛站了起来。
那是什么?他不敢想象,晏涞僵硬的身子拽了拽身前的人,声音有些颤抖:“林观澜,背、背后有、东西。”
还未等林观澜回答,那东西又顺着手臂着向上爬,晏涞脖筋处激起一片颤栗,他快速低头向下看去,是一个四指宽的黑乎乎东西,像是一个触手,带着黏腻的液体,已经将他的半个肩膀沾湿。
且不论他最怕这种滑腻腻的东西,但这件夜袭衣是彻底报废,要知道是他所有衣服里面最喜欢之一。
恐惧已被愤怒全然替代,他快走几步将林观澜背后的剑抽出来猛地砍去。
林观澜没听清晏涞说些什么,刚发出疑问,背后的斩根剑已被抽出。
林观澜还以为晏涞要为朋友两肋插刀,急忙转身,突然不知何处一片液体向她喷射而来,尽管有所躲避,但还是身上沾上了点。
林观澜有一点小洁癖,看了眼衣服,又看向晏涞手中的剑,忍不住心中爆粗口:你大爷的——晏涞——
那东西被砍了一刀,接着缩了进去,背后的窗户‘嗖’的一声打开,一个身穿墨绿色的女子坐在窗口边的床边上,白嫩的双手握着一只青紫的手掌。
林观澜抢过斩根剑握在手中,嫌弃的往晏涞身上蹭,这下晏涞的天蚕夜行衣是毁的在不能毁了。
那边,窗边的女人侧对着他们,一头柔顺的头发披在身后,身上浓郁的妖气混合着煞气满的快要溢出来。
就是这种邪气,在宋家老大身上的一模一样。
“打不打?”晏涞看向林观澜。
煞气浓郁的围绕在女子周围,是真肉眼可见的浓,林观澜看了眼自己没有灵力的小身板,觉得自己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林观澜看向晏涞,将擦好的斩根剑又塞回他手里,“如果你想的话?”
再然后后退一步。
晏涞瞪大双眼看着离自己两米远的少女,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当先锋,晏涞忍不住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刚想转身说声对不起,走错了,谁知那个女人突然头部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一双血雾弥漫突起的大眼珠子直直对上晏涞的眼睛。
晏涞一瞬间呆住,心中飘过一句话:都是你的美貌惹的祸。
在愣住好几秒后,晏涞突然大叫一声,手中的铁剑脱手而出直直抛向天空,再‘砰’的一声砸在地上,转眼只见,原地只有一个雪白的小狐狸,不见刚刚那个一米八几大男孩。
小白狐狸在原地转悠几圈,随后迈开步子向后方逃去,直接三米跳高跃出墙面。
这场面、这速度、这惊人地弹跳力,直接让站在远处的林观澜看呆。
林观澜自内心发出的惊叹:“这——也——可以?”
晏涞的嚎叫声没有吵醒角落里熟睡的大黄狗,但是吵醒了隔壁房间庞云花。
“是哪个瘪犊子敢上我家偷东西,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隔壁房传来庞云花的辱骂声,眼前的墨绿衣女子头已经转了过去,用正常人类的脸朝着林观澜诡异一笑,在庞云花打开门之际将窗户缓缓放下。
庞云花一打开门正好与捡剑的林观澜正对上。
林观澜将斩根剑放在背后,朝庞云花嘿嘿一笑,“大娘,我说我是来捡剑的,你信吗?”
谁家好人半夜穿着一身黑在别人家捡剑,庞云花气笑了,拽起墙上竖起的竹扫把,直接拍了过去。
“你个瘪犊子小偷,敢偷我家,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