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林观澜一肚子闷火回到客栈,被当成小偷就算了,还被人给拍了出来,这让她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要想人不知除非——林观澜阴森森地看向旁边啃苹果的人。
晏涞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褪去一身黑的少年穿着一身华丽锦袍,察觉到林观澜的视线,晏涞转过头,知道刚刚做的蠢事,朝林观澜讨好一笑,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其中却又藏匿着少年的不羁。
林观澜瞧着,嘴角扯了扯,认命般的坐回到椅子上。
算了,毛茸茸又有什么坏心思呢,它只不过有些害怕罢了!
林观澜心里琢磨着坐了一会,接着起身朝小二要了一张纸和笔,伏在桌子上勾描着什么。
晏涞搬着凳子凑了过来,静静的看着。
过了好一会,晏涞才开口,“你画的这是?那些东西?”
林观澜点点头,露出纸上图案的全貌“你瞧。”
以绿衣女子的房间为中心,七层诡异的符号堆堆叠叠,相互掩映,远看来像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蟒。
这张图给晏涞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像是蛰伏在阴暗里的蛇,终于逮到猎物,将人一口吞噬。
这时晏涞注意到蛇头下方几个分散的点,“你看这几个点,有些奇怪。”
倒不是他细心,而是这几个点在这张纸上太突兀。其他的点已经形成一个圆将巨蟒团团围住,只有这几个点分散在圆外,更巧的是这几个点还在蛇头正下方,一整个看起来就像是巨蟒泣泪。
两人没搞懂这个图案什么意思?
将图纸放在桌上,两人瘫坐在椅子上思考着什么。
鸡鸣响,几道若有若无的黑线盘旋在两人的头顶,黑线的一头连着两人,另一头则是向外延伸。
林观澜刚抬头就看见晏涞那些黑线,黑线一层一层盘旋,是那种下面粗上面细的形状。
林观澜‘咦’一声,随后问晏涞道,“你头顶怎么有一坨那个。”
“什么?”
“就是、那个。”
林观澜委婉的跟他描述了一下。
晏涞猛地正坐起来,看向少女刚想反驳,然后视线不受控制的往少女头顶上瞧。
“额、你头顶、也有······”晏涞伸出两个手指,“还是两个。”
空间一瞬间安静,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看出来了惊讶,随即争先恐后的挤到一个铜镜前。
一人头上有一顶,另一人有两顶,两人想碰碰头顶,但还是在半空中停了,握紧了拳头。
黑线的一处延伸在外面,两人上了房顶的最高处,向下看去,黑线弯弯曲曲伸展到一个熟悉的地方——庞云花家。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别人都是一根,就她俩一坨。
林观澜遥遥地看了眼远处,随后掏出那一把符纸,凶狠的眼神一碰面,闪出刺眼的火花。
“盘他。”
“盘。”
“走。”
···
昨日秋水堂虞医师上门给庞谦霖检查了一番,除了胳膊有些青紫,其他没检查出什么,但一直昏迷不醒,虞医师又问庞云花他在昏迷之前有什么不好的症状?
庞云花想了想,接着道:“那日我记得谦霖早上吃了一点粥,接着就去宋家了,晚上回来后就睡了,第二天我去叫他,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困,那天休沐,我就没叫他,再然后”
想到这些天庞谦霖一直昏迷在床,庞云花忍不住哭泣,“再然后、他就没醒过。”
那天谦霖有些风寒,吃了点在秋水堂拿的药,第二天谦霖不醒时,她一开始想大夫来看看,她知道不是秋水堂的事,只不过听了隔壁老太婆的浑话,去秋水堂闹一下就会赔一些银子,这才鬼迷心窍的去了。
这下,怎么办?
庞云花哭喊着,“虞大夫,昨日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门前闹,你救救谦霖,救救他。”
庞云花拽着虞医师的衣袖,当场跟他跪下,一边跪一边哭。
医者仁心,即使庞云花在秋水堂前闹街,虞大夫也不愿看见这种情况,赶忙将庞云花扶起来。
“庞老太,快起来,起来说。”
庞云花摇摇头,“虞大夫,求求你救救谦霖,我老太婆求求你——”
跟着虞医师来的人将庞云花从地上搀扶起来,虞医师安慰道:“谦霖是个好孩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治好他的。”
听到这话,庞云花连连道谢,“谢谢你们,我替谦霖谢谢你们。”
因为庞谦霖这怪病,虞医师也是草草跟庞云花道了别,几人回秋水堂商量方法去了。
躲在房外两人的将这些看在眼里,这女妖藏得怪严实,要不是他们头上的一坨,还以为昨天只是做了一个梦呢。
昨天女妖出现在庞谦霖的房里,可以说庞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