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
[你是在查字典吗?]
[?]
这回贺之洲只敢敲一个问号过去。
那边这次回得很快,[不然这么慢]
[......]
杀人于无形,他再次领会了这句话的威力。
[曾医生,还没睡?]
[正准备睡]
刚刚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曾巧兮本想睡了,但看到微信上那几个“对方正在输入”的大字,瞬间被勾起了好奇心。
想看看对方到底要说什么。
结果她等了半天,对面愣是屁都没放一个。她等得有些不耐,干脆先发制人。
[给个馄饨钱这么纠结?]
又是一刀,直戳心肺。
贺之洲气极反笑,猛地从床上弹起,赶紧甩了个红包过去。
那边收下,就没了下文。
贺之洲盯着屏幕出了会儿神,深刻怀疑,自己之所以能被曾巧兮抓个现行,纯粹是因为她刚好打算提醒他还债。
目的达到,她拍拍屁股,走人。
贺之洲捂紧脸,只觉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尽管贺大少被打击得有些恍惚,但强大的心理之质不一会儿就让他恢复了理智,能坦然正视惨淡的现实。
他死性不改,点开曾巧兮的朋友圈,里面意料之中的一片空白。
比她的脸还白。
贺之洲熄灭屏幕,起身去洗澡。
收拾完已是凌晨十二点多,他再次点开微信,没有显示任何新消息。
关灯,睡觉。
这一晚他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有个白衣女人手捧仙人掌,一直在冲他笑。
那笑莫名的阴森可怖,让人毛骨悚然。
梦里看不清女人的面容,可贺之洲觉得那大概率不是曾巧兮。
她虽然难得展露笑颜,但笑起来却如茉莉花,那般明媚干净,仿佛连空气都渲染了淡淡的香气。
好似这世间再没什么比她的笑更值得珍惜。
那个时候,他突然明白,所谓的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似乎也情有可原。
第二天,贺之洲起得有点晚,出门时恰好遇见贺如悠起床。
小姑娘揉着惺忪睡眼,脑子还没醒,已经张开了臂膀要抱抱。
贺之洲紧了紧书包袋子,蹲下,轻轻松松将小鬼从地上薅起来,扛在肩上,慢慢悠悠地下楼。
正在煮粥的黄霞看着一大一小,忙不迭冲过来,从儿子的魔爪里救回姑娘。
“你们两个又胡在闹!万一摔倒了怎么办?还不快下来。”
被取下来的贺如悠眨巴眨巴一双紫葡萄似的眼睛,指了指贺之洲,当即出卖他哥,保全自己。
“是哥哥先下的手。”
软软糯糯的嗓音极具欺骗性。
黄霞立即瞪向贺之洲。
贺之洲气笑了,腾出一只手捏住小姑白嫩的后脖颈,咬牙:“小鬼,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贺如悠瑟缩着脖颈,赶忙拉住黄霞的胳膊,怯兮兮道:“妈妈,哥哥他又欺负小孩子。”
有黄霞护体,贺如悠根本不在怕的。
“你干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还和一个孩子计较。”
黄霞拍掉贺之洲的爪子,将闺女护在身后,老母鸡保护小鸡仔一般,警惕地扫向贺之洲。
小鸡仔儿得意地探出半个脑袋,冲冤大头做了个鬼脸。
贺之洲一个头两个大,奈何在黄母鸡面前,他还得笑脸相迎。冤大头叹了口气,耷拉下眉眼。
“看来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你才知道。”
贺如悠拽着黄霞的衣角,闪电一般露出半个脑袋,怼完他哥就立即缩了回去。
乌龟一般,伸缩自由,极其顺滑。
“......”
“我这就离家出走,你们最好不要伤心。”
贺之洲受伤地捂着胸口,走向门边,弯腰穿好鞋子。
黄霞这才松开闺女的手,“不吃早饭就走?”
贺之洲推开门,回过头,做伤心欲绝状:“伤心过度,吃不下。”
“哥哥好矫情。”
门关上之前,软软糯糯又能气死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小鬼胆子越来越肥了!
贺之洲无奈一笑,而后翻出手机,给中介拨了个电话。
他和中介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需求,强调只考虑医院附近的房子,最好是财富世家那个小区的,就差指名道姓楼层号了。
中介第一次遇见需求如此“具体”的客户,当即表示,找到合适的会第一时间联系他。
打完电话,贺之洲将手机揣回裤兜,抬头望向站在街道两旁茂密的梧桐,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