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反笑,感情人家早就知道怎么回事,打算以德报怨,他还像个傻子似的巴巴地想帮她翻案!
“你就不怕医院开除你?赌上自己的前途值得吗?”
曾巧兮曲起手指蹭了蹭冻得有点发红的鼻尖,瞟了贺之洲一眼,有点心虚:“我研究过医院的规章制度,这种情况最多停职停薪,不会辞退。”
贺之洲:......他是该夸她聪明还是该骂她蠢?
贺之洲瞪了她约有十秒,突然一脸认真道:“我觉得你有必要去骨科一趟。”
曾巧兮:?
“你胳膊肘这么往外拐,怕是早折了吧?赶紧去看看,免得落下个终身残疾。”
曾巧兮:......
贺之洲睨她一眼,突然福至心灵,眼观鼻鼻观心:“还有,你不怕我去告密吗?”
曾巧兮怔然,似乎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半天才憋出一句:“欺师灭祖不太好。”
贺之洲眉梢一动,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曾巧兮琢磨半响,认真地看他一眼:“......我相信你的人品。”
贺之洲嗤笑:“上梁不正下梁歪。”曾巧兮被堵得无言,咬了咬唇:“那你想怎样?”
雾霭沉沉的天空忽的照进一道金光,直直射入少年玩味的笑眸,漾开一池春水,他伸出手,摊在她面前:“封口费。”
曾巧兮愣了愣,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皱不拉几的纸币,郑重地展平,搁在少年的手心:“请笑纳。”
明明是极其寒酸的十块钱,却被她送出了百元大钞的既视感。
贺之洲捏住一角,将其拎起,颇为嫌弃地扫了几眼。单薄的纸被风吹得七歪八扭,无依无靠。
“你这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你自己?”
曾巧兮拧眉,伸手就要把那张可怜兮兮的十块钱抢回来,却被贺之洲轻松躲开,他将纸币对折,塞进口袋:“聊胜于无,剩下的允许你劳动补偿。”
曾巧兮:......给你脸了?
最后,风波在三十万赔偿款中得以平息。曾巧兮因祸得福休了半个月的假,贺之洲也跟着养了一个星期的伤。
在这期间,曾巧兮为了弥补心底的愧疚,对他可谓是有应必求。
堂堂医生沦为“三陪”小姐,陪吃陪喝陪玩,为了防止贺之洲的伤口发炎,她还得兼顾洗头小妹,业务繁忙。
“你这几天就不能不洗头?”
贺之洲捂着伤口,痛心疾首地看她一眼:“哎,算了,我自己去洗吧,要是伤口沾了水,发了炎,毁了容,也是我活该......”
“要不你去理发店洗?我出钱。”
少年一听,一张帅脸当即就瘫了,嚷嚷:“你以为本少爷的头是谁都给碰的?”
曾巧兮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那她还挺荣幸,忍不住吐槽:“你怎么这么讲究?”
“因为我金贵。”少年微昂着下巴,像只开屏的花孔雀。
曾巧兮:......
伺候大少爷洗完头已是晚上八点,曾巧兮掏出药箱,准备日行一善。
贺大少吹干头发,自觉躺好,打开电视,调到CCTV9,里面正在播放动物世界。
曾巧兮取出棉签蘸好药膏,看向贺之洲,招手:“过来点。”
“哦。”
少年立即从沙发上弹起,麻溜地凑到她身边,闭上眼睛,微微仰起脸,近得曾巧兮都能看清他鼻尖的痣。
“你伤得又不是手,为什么不能自己上药?”
浓烈的茉莉香窜入鼻尖,贺之洲忍不住放慢了呼吸。棉签划过眼角,阵阵发痒。
“因为......你还欠我封口费。”
曾巧兮拨开他散落在额前的碎发,轻轻叹了口气:“我确实欠你的太多了,上次毁了你的房子,现在又害你受伤,感觉你遇到我,就开始不停地倒霉。”
“好了。”曾巧兮丢掉棉签,收起药箱。
贺之洲缓缓睁开眼,眼前是女人温和而模糊的眉眼,如同虚化过的场景。
“既然你这么内疚,那罚你除夕陪我去静安寺祈福,消灾避难,去去霉运。”
曾巧兮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搞得有些无语:“你还信佛?”
男人瞟她一眼,“有些事情,大概只有神灵可以帮我,心诚则灵。”
曾巧兮点头,驱散霉运这事确实非人力可及,只能去拜拜佛祖,求求他老人家大发慈悲。
电视里,满身斑点的猎豹正匍匐在草地里,虎视眈眈地盯着不远处的羚羊,音乐骤然紧张。
贺之洲问:“你觉得它能抓住吗?”
曾巧兮仔细分析了一下,猎豹看上去稍显稚嫩,而羚羊却四肢矫健,动作灵活,十分机警,怕是难以一击即中。她下意识摇头。
“我觉得可以。”势在必得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