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发过来。
第二天,曾巧兮照例给苏颂全身检查,却在被子里,发现了那团沾着斑斑血迹的纸巾,她悄悄将纸团装进口袋。
苏颂的病情恶化得竟这般快!
打好点滴,又给方悦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曾巧兮才起身离开。回家开门,才发现昨天走得匆忙,没拿钥匙,反倒是那只可爱的刺猬钥匙扣一直窝在上衣口袋。
恰逢邻居阿姨出门,曾巧兮礼节性地笑笑。
“姑娘,你是不是招惹什么人了?前些日子时不时有记者找上门,就在咱们这栋晃悠,据说是找一个女医生,你不就是医生嘛。”
没想到那些记者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曾巧兮解释了两句,倒也没多说,只是突然想起贺之洲昨天突然一反常态带她坐电梯的事儿。
曾巧兮下楼,敲门,里面半天没动静,她以为没人,正准备转身离开,门突然被人拉开。
贺之洲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看见是她,瓮声瓮气道:“没带钥匙?”
曾巧兮默默点头,耷拉下眉眼,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贺之洲醒了醒神,侧身进屋,回头看她,神色不佳:“怎么?还要我请你进来?”
曾巧兮倒也不恼,进屋,盯着他的猪蹄子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看向自己脚下,虚心发问:“你干嘛买两双拖鞋?”
“我喜欢,换着穿不行?”
曾巧兮大受震撼,愣了足足三秒,心道您高兴就好。
贺之洲从冰箱里掏出可乐,喝了一口:“苏颂没事了?”
“目前没事,但是病情恶化得比我想象得还快......”
贺之洲在沙发上坐下,眉眼低垂,手心一片冰凉:“他害得你连班都没法上了,你还这么在乎他?”
曾巧兮不假思索地反驳:“他是我的病人,我自然在乎他的生命安全。”
“仅此而已?”
“不然呢?”她反问。
贺之洲抿唇,笑容渐渐溢开,“昨天的饭没吃成,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嗯......昨天我一口没动,都是你吃的,钱也是你付的,所以我们两不相欠。”
贺之洲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我看着像饭桶吗?两人份!我差点活活给撑死,你不得承担事故责任?”
“你可以不吃啊?”曾巧兮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
“浪费可耻!”
“那你还挑食?”
贺之洲被噎了一下,随即唇角一松,似笑非笑:“我挑食不代表我浪费,我都废物利用了。”
想起那些被林宜一扫而空的饭菜,他顿时腰杆子笔直。
“......”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你来我往,分寸不让。最终还是曾巧兮率先败下阵来,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那你想我怎么补偿?”
“我想吃宫保鸡丁、八宝鸭、水晶虾仁还有红烧肉!”
菜名报得如此丝滑,曾巧兮瞪大眼睛,看向他,怀疑他居心叵测,昨天故意催促她,害得她忘拿钥匙,导致现在有家不能回,得来此处做苦工。
“看什么?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贺之洲一副心安理得的姿态。
“......”
“菜我都买好了,你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还说不是蓄谋已久!
曾巧兮深呼一口气,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反正自己也饿了,而且昨天确实是她爽约在先,这顿饭就当是给他赔罪。
“你做饭,我也不能闲着。”贺之洲找了个靠枕垫在脑袋下面,“我躺着。”
曾巧兮:?
你的脸呢?
饭做好了,贺大少循着香味挪到厨房,一脸殷勤:“辛苦了,辛苦了。”
曾巧兮解下围裙,将菜端进饭厅。贺之洲舀了饭,屁颠屁颠地凑到桌子前,准备大快朵颐。
手机再次震动,曾巧兮接完,露出和昨天一模一样的为难神情:“那个,苏颂又发病了,我得赶过去,你先吃。”
“曾巧兮!”
贺之洲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垂在两侧的手渐渐紧握成拳,乌黑的眼眸隐在碎发下面,显出几分阴翳,他双唇颤抖,压抑着汹涌的情绪。
“难道你以后的生活,都要围着他一个人转?医院又不是没有别的医生,为什么他非要找你,你想过原因吗!”
曾巧兮默了默,迈出的步伐怔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外套左边是钥匙扣,右边是带血的纸团,她必须选一样。
“他是我的病人,病人现在需要我,我必须赶过去,今天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么做,换做你,我也一样!”
贺之洲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