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钉,耳钉是个小刺猬的形状,没有多余的点缀,这是他今早整理床铺时发现的。
“曾巧兮,你到底想装到什么时候?”
心中划过一道惊雷,雷声轰隆,震耳欲聋,曾巧兮的脸不受控制地烧起来,像是被夏天的风搂进怀里。
“我喜欢你,对你来说,很有负担?”
半响的沉默之后,突然传来一声温柔的道歉,很轻很轻,似云朵般没有重量,生怕惊扰了路过的风雨。
唇线拉直,男人的目光渐渐黯然,似悬挂苍穹之上的太阳,远远望着光芒万丈,实则已呈日落西山之态势。
“不用道歉,接不接受......都是你的权利。”
曾巧兮看着他,四目相对,一个冷淡,一个炙热,似冰与火,碰撞在一处,总有一方要受伤败落。
曾巧兮:“我只当你是弟弟。”
贺之洲:“你弟17,我23。”
曾巧兮:“你怎么知——”话尚未说完,她想起上次在学校的碰面,突然没了声响。
天地寂静,零星的雪花无声飘落在发梢。
手机震动,贺之洲看了眼,毫不犹豫地挂掉。
那边很快再次打来,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持,贺之洲看了一眼曾巧兮,烦躁地按下接通键:“有屁快放!”
林宜被他吼得一愣,“快看微博,你家白菜被猪拱了!”
贺之洲皱眉,以为他又是在搞什么暗语:“什么白菜?”
“曾巧兮啊!你自己看吧!病人进来了,我挂了!”
贺之洲回过神,瞥了一眼站在雪地里的女人,点开微博,头条是:《当红歌星苏颂为爱退圈》
他右眼皮一跳,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点开一看,图片中女人的脸与他面前这张渐渐重合。
所以她是为了苏颂才拒绝自己?可她明明说只拿苏颂当病人,当病人需要以身相许吗?
他回眸看她一眼,将手机塞回口袋,暗自攥紧手指,扯出一抹略带讽刺的笑,待哽咽散去,才平静道:“我知道了......”
转身,消失在风雪之中。
曾巧兮紧抿着唇,摊开掌心去接天空中坠落的雪花瓣,看着它在自己掌心消融,化成一小滩水渍。
也不知过了多久......
忽有脚步声传来,曾巧兮屏住呼吸,按耐着胸腔中咚咚跳动的心脏,仿佛坠入了一个真空的世界,扭头看去。
“小兮,干嘛呢?”
身穿纯白色卫衣的苏颂朝她徐徐而来,面容隐在雪里,看不太真切。
曾巧兮眨眨眼,藏起眼底的失落:“你怎么来了?这里冷的天,你不该出门的。”
苏颂笑得无辜:“我不是来接你吗?你要是为我好,就赶紧和我上车,这箱东西是你的吧?”苏颂说着,搬起纸箱就走。
曾巧兮赶忙追上去:“给我吧,怎么能让你一个病人搬东西呢?”
苏颂脚步一顿,回眸,看着她:“小兮,我不希望你把我当病人对待,那样我会感觉自己是个累赘,区区纸箱而已,你别小瞧我。”
曾巧兮收回手,“那你小心点,不行别硬撑。”
苏颂顺着鹅卵石路继续往前走,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还记得我们一起去欢乐谷演出那次吗?设备都要自己搬,那个时候,多亏我英勇。”
曾巧兮看他一眼,拆台道:“我怎么记得......苗江才是主力。”
苏颂表情干了干:“绝对是你记错了。”
二人拌着嘴很快消失在花园,待他们走远,一道高瘦的白色身影慢慢走近,仰望着漫天飞雪,怅然若失。
“这块冰捂不化,咱们换一块。”同样身着白大褂,顶着一身腱子肉的男医生突然从身后窜出来,拍了拍高瘦的肩。
贺之洲眺望着远处,一言不发。
小麦色肌肤的林宜,搡了搡他的胳膊:“兄弟儿,天涯何处无芳草,以你的条件,白菜们都上赶着被你拱!”
贺之洲斜他一眼:“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话糙理不糙嘛!”
林宜大咧咧地靠在门廊柱子上,“白菜都和别人好了,你就别再执着了,女人如衣服,衣服挂在橱窗里,都是好看的,等你买回家一看,好家伙,要么这不合适,要么那不合适.......”
“凑合穿吧,时间久了,再好看的衣服也会穿腻,就会买新衣服,智者不入爱河,你看我,自从了却尘缘,现在过得多自在。”
“而且你别看她现在这么风光,网上都快被人骂成筛子了,那些个喷子,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什么红颜祸水,什么扫把星......
哎,真不知道这曾巧兮怎么想的?看着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没想到这么有野心。”
贺之洲拧眉,赶忙掏开手机,刚刚他就瞟了眼,也没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