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阅历都比你成熟,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看得出,她事业心强,性格冷淡,你和她在一起,迟早受伤。”
贺之洲大喇喇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觉得黄女士过于杞人忧天。
“我爸也比你大七岁,你们现在不是郎有情,妾有意,过得有滋有味?”
“那能一样吗?她是女人,你爸是男人。”
“什么年代了,您怎么还搞性别歧视?”
黄女士气得不想说话,别过头,不看他。
母上大人的反对像是一层薄薄的灰,盖住这颗名叫喜悦的夜明珠,暂时敛去了其耀眼的光华。
黄女士很快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暧昧气息,当机立断,给儿子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调养。
贺之洲只得通过微信聊表相思之情,奈何曾巧兮工作繁忙,根本没时间看手机。
贺大少盯着手机,等啊等,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闷到发慌。
好在这天,表哥贺兰阙带着发小——周子期来看他,三人凑在一起打游戏,打发时间。一局结束,贺兰阙起身去切水果。
周子期撂下手机,突然怅然道:“哎,就剩我一只单身狗了,好寂寞。”
贺之洲笑道:“人狗殊途,我就不安慰你了。”
周子期翻了个白眼,“还是年轻好呀,不像我,动不动就被催婚,我妈,昨天又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哎......她怎么就不能尊重一下——我孤独的灵魂。”
贺之洲刚想安慰他两句,周子期突然话锋一转,兴奋道:
“不过,你别说,这次的相亲对象,长得是真不错,特别飒,有种港台小姐的既视感。”
贺之洲:......
你孤独的灵魂呢?
“长得那么好看,还需要相亲,照片给我看看?”
周子期见他不信,掏出手机,调出照片,递给他眼皮子底下,心道看不亮瞎你的狗眼。
确实亮瞎了贺之洲的狗眼,因为照片里的人,分明就是路漫漫!
他的准大嫂!
贺之洲收起差点惊掉的下巴,扫他一眼,“我劝你赶紧收起来,别让我哥看见。”
“为什么?”
贺之洲还没来得及回答,贺兰阙端着餐盘,走进来,笑道:“聊什么呢?”
贺之洲赶紧摇头,否认,“没什么没什么。”悄悄把手机往身后藏。
贺兰阙眉梢微动,不动声色,看向周子期,“你说。”
周子期窝在懒人沙发里,眼中隐隐透着兴奋,“在聊我的相亲对象,长得特别飒,是我的菜。”
“哦?”贺兰阙放下果盘,走到贺之洲身边,伸出手,似笑非笑道:“那给我也看看。”
“哥,我劝你别看了。”
“拿来。”
贺之洲乖乖交出手机,瞥了眼无知无觉的周子期,在心底悄悄为他默哀三秒。
贺兰阙拿起手机,掠了眼,神色微动,肉眼无法识别出这种轻微的变化,以至于贺之洲觉得,他的反应平静得有些过分。
他哥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他一时也捉摸不透他是何心情。
直到......下一句游戏......
他故意选周子期当对手,将其杀得片甲不留,贺之洲才终于明白,他哥在生气,而且很严重。
“靠!贺兰阙,你吃水果吃上火了,这么大火气!”
贺兰阙幽幽瞟他一眼,“那再来一局,你若是输了,明天的相亲别去,敢不敢赌?”
周子期是个典型的直肠子,从头直到脚,根本不知道这是贺兰阙的圈套,眨巴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傻傻应道:“来,小爷会怕你!”
贺之洲别过脸,抿了抿唇,有种助纣为虐的罪恶感,默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结果可想而知!
周子期铩羽而归,撂下手机,躺在沙发上哀嚎,“贺兰阙,我恨你全家!”
贺兰阙扫他一眼,神色悠然,“明天那位也位列在席,正好不用见了。”
“什么意思?”周子期愣住。
贺之洲好心跟他解释了一下,周子期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转而疑惑道:“既然她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要相亲啊?”
贺兰阙低头,抿了口茶,盯着杯中的绿芽,自言自语:“......我也想知道。”
“那明天你替我去吧,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时间地点我稍后发你!”
周子期颇为仗义地拍拍贺兰阙的肩,一副同仇敌忾的架势,显然,他已经自动将路漫漫代入到了兄弟之妻的位置。
贺之洲垂下眼睫,琢磨自己该不该通风报信。
报吧,对不起他哥;不报吧,对不起她女朋友的朋友。
哎......做人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