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贺兰阙明明什么关系也没有!谣言从哪里冒出来的?”
贺兰澈耸肩,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同情又有点幸灾乐祸地看向路漫漫:“路老师,你还是太天真了,你知道我哥最怕什么吗?”
路漫漫恨不得将银牙咬碎,摇头。
“他最怕的就是老头催婚,昨天你们不是一起去食堂吃饭了?刚好让老头看见了,他以为我哥和你好了,大喜过望,四处嘚瑟。”
“而且昨天,我哥还送了你一盒金嗓子喉片,也不知怎的就传到了老头耳朵里,他现在满心欢喜地以为我哥喜欢你,一心一意想看你两好,再也不逼我哥去相亲了。”
路漫漫气血翻滚:......操!
她就说这该死的贺兰阙怎么非要和她一起吃饭,还主动选择简陋的食堂进餐,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这人怎么这么阴险!
为了逃避长辈的逼婚,就连累她一个无辜的人!
越想越气,路漫漫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潮红,眼里的愠色如狂风裹挟乌云,倾盖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贺兰澈反应,路漫漫就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颇有同要与他哥同归于尽的架势。
“路老师,冷静啊!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呀!”贺兰澈真怕路漫漫一气之下,把手无缚鸡之力的贺兰阙揍进医院。
毕竟之前,已有先例。
想到这,她赶忙把腿追了上去,边跑边点开微信,给他哥通风报信。
贺兰阙正在接水,口袋里的手机像是被人轰炸了一般震个不停。他掏出,刚点开,就见气势汹汹的路漫漫冲了过来。
“贺兰阙,你完了!”
手机里少女急促的、上接不接下气的声音在空旷的水房里蔓延。
贺兰阙按下开关,水流声戛然而止:“路——”
他刚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就被路漫漫一把揪住衣襟。
周围一切骤然断了线。
空气陷入凝滞。
手机里,贺兰澈的语音依次播放:“路老师去找你算账了,我劝你现在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万一被她一个过肩摔......摔得你......你半身不遂,可千万别怪她。”
贺兰阙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眼前的女人唇红齿白,妆容明艳,明明比他矮半个头,却强势地捏着他的衣领。
唇抿得严丝合缝,微红的眸子里盛满滔滔不绝的怒意,正仰头瞪他。
“贺兰阙,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传言是怎么一回事!”
贺兰阙回过神,将手机揣回裤兜,低头,垂眸,直直盯着那双带着水雾的、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点点欺近。
四目相对,相视无言。
时间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定格在这个刹那。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短,近到路漫漫甚至能看清男人根根分明的长睫,暗藏在内的双眼皮......
以及琥珀色瞳孔中——小小的她。
淡淡的西瓜味随着男人的靠近越发浓烈。
攥紧的手不知不觉间失了力,怒气在对峙中随着时间一点点流失,最后不见了踪影。路漫漫不争气地红了耳根,匆匆挪开视线,退后两步。
贺兰阙重获自由,抬手理了理衣襟,将金丝眼镜向上一推,唇边一勾。
一脸无害。
“路老师手劲挺大啊!”
路漫漫暗中曲了曲发麻的手指,面色阴沉地盯着贺兰阙,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男人不答反问,眸中掠过精光,漫不经心地看向路漫漫,笑意褪去。
“你不想别人知道你写小说的事,我可以保密;我不想被逼婚,所以需要你帮我在老头面前演演戏,怎么样?合作吗?”
贺兰阙伸出手。
路漫漫双手抱胸,追问:“那演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可能你不结婚,我就要一直装下去吧?”
“一年的时限,一年后我会找个借口,告诉老头你和我不合适。放心,我会找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理由,绝不会影响你在学校的名声。”
一年换今后的长安,似乎挺划算.....
“那你保证,这一年内不跟任何人提我的小写说的事儿,一年之后,这个秘密就会烂在你肚子里。”
“我保证!”贺兰阙答得不假思索。
路漫漫看他一眼,还是觉得不放心,掏出手机,抵到他嘴边:“留个口供,以防万一。”
贺兰阙挑眉,在她心里,他这就这么不值得信赖?
男人拿起手机,点开录音机,将刚刚的话复述一遍:“这样满意了?”
路漫漫接过手机,点开录音听了遍,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摆脱贺兰阙这个不定时炸弹了。虽然付出了点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