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不让纪礼跟你去?”
李疏问我的时候,我正把赵舍青从冰岛给我带的一盒护手霜往手上涂。
肉桂的气息混着佛手柑,满满的夏日乡村雨后的气味。
“你的得力助手我可使唤不动。”
一想到纪礼那张充满了禁欲气息的脸,我就头疼,要不是知道李疏这人喜欢的是清冷疏离的气质型美女,我还真觉着他跟纪礼是一对。整天形影不离,没事还来个贴身照顾,纪礼这助手真没白瞎贴身俩字。
“有他在我放心。”
我涂着护手霜的手一顿,要不是这是赵舍青千里迢迢给我带回来的,我真会直接把这管味道不怎么好闻的护手霜扔在他那张假仁假义的俊脸上。
我皮笑肉不笑道:“怎么着,怕我乱来?”
他笑了下,一脸温柔体贴“怎么会,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自打跟我在一起,你哪儿一个人去过这么远的地方?阿晚,我怕你迷路。”
我压抑着心头的恶心感,笑道:“怎么会,不是还有导航吗?况且冰岛这地方,赵舍青带我去了好几次,不会迷路的。”
我把滑落脸颊的头发别在耳后,“李疏,你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不会,我对你永远一言九鼎。”
我笑了笑,抓着右手攥着的那管护手霜被我攥变了型。
“把这个带上。”
他把副卡放在桌上,“密码你知道的,你的生日。”
我瞧着这张不知道是几点零的副卡,笑道:“这么大方?”
“阿晚……”
他扶额,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我这么拼命赚钱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养老婆。”
我瞥了眼桌上那张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副卡,摇摇头,“李疏,你听过一句话没?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听了我的话,李疏挂着笑的脸一顿,“阿晚,我没听错吧……你这是,想上进?!”
他难得用疑问句式,我被他句尾的那个疑问语气隔应到了,“都9102年了大哥,你能不能稍微改变下对我的固有看法?”
“你都说固有看法了阿晚。”
他笑得温柔,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金丝框眼镜后的眼睛里都是调侃。
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没办法,我这一个破绣花枕头对上人这满腹经纶的高材生可不瞬间被秒成渣嘛。
“老公……”
我拖长了音叫他,这是我们刚结婚那阵夫妻间的小情趣,现在想想,我们之间也还是有甜蜜的时候,也是,毕竟当初结婚的时候也是抱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思的,只是……
“教教我怎么赚钱行不?”
我摇着他手臂,他西服上的袖扣咯得我胳膊疼,这种雾霭蓝的袖扣可不是我送的,我向来最讨厌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到现在都没学会他们这些社交礼仪,自然也是拿不出手的,好在李疏“贴心”,找了专门的女伴陪他出席那些重要场合,其实刚结婚的那阵我也很努力学过的,只是后来他不需要我再陪他出席那些重要的场合我也就忘记了,不是从小熏陶的,就需要勤加练习,没了练习的场合总归是会忘记的。
那些繁琐的礼仪我去赵舍青家的时候见过,赵舍青这人虽然前卫了点,可那些世家大族的礼仪是一点都不含糊的,毕竟是实打实的白富美,从小耳濡目染。
“阿晚,你给你存的信托基金足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他对着我向来都温柔体贴,一副24孝好老公的模样。
可毕竟是你存的,不是我自己赚的不是?
这话我是万万不会说的,我总是一遍遍告诫自己,宋晚,你要知足,嫁给李疏,已经是你这辈子烧高香了,人要有自知自明。
我有自知自明,所以我有很深的忧患意识。
这些年李疏在外彩旗飘飘我不是不知道,头一次发现的时候我还会和他大吵大闹,可他对我那股子温柔劲儿,那一副我永远都是正宫没人能取代我地位但也不愿改了的该死的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我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除了把自己气到昏厥再也没别的什么办法。
确实,我还能怎么样呢?
离了他我什么也不是,我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哪一件不是他李疏给的?想通了也就安生了,或者说死心了更合适,这些年跟着他,耳濡目染,把他的斯文败类样学了个三成像,连赵舍青都说“阿晚,李疏可真是个顶好的老师,你这脸上笑嘻嘻,心里mmp的样子,得他真传,连夏麓都跟我说你变化好大。”
我当时笑着回:“青青,你说这话不心虚吗?论变脸,谁强得过你家那位夏麓先生。”
真比起来,李疏都要叫夏麓一声师傅了,夏麓这种白切黑才是真的可怕,李疏这人好歹是世家子弟,正统教育出来的,赵舍青家里那位,野路子爬到如今的位置,那手段真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了的,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