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小夭拽离河边三四丈远才停下,她正是小夭与防风邶喝酒那晚提溜起自家孩子就跑的那位夫人。
小夭看她喘的有些急,抬手轻拍了拍背,“夫人您没事吧。”
夫人摆手道:“哦,不用叫我夫人,听着怪生分的,我姓钱,叫我钱娘子就行。”
而后她又有些后怕的道:“哎呀,我跟你说,刚才真是太惊险了,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去寻死。”
看着眼前也就二十出头的姑娘,把不清楚比她大了多少轮的自己说成“年纪轻轻”,小夭不由有些失笑。
虽然两次见面都是误会,但小夭心里是很感念钱娘子的善心,开口解释道:“夫人,您误会了。”
钱娘子瞧了瞧小夭,叹了口气:“我前两日来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就看到你了,当时远远的还看不真切,后来特意离得近了些才确定当真是你,自我留了心以后,竟每日来河边,都能看到你愁眉苦脸地看着河出神,我今日一来,看你一副要跳下去的架势,才上前拉你。”
小夭想起这些天萦绕在心里的郁结,不由面上又怅然若失起来。
那妇人见小夭这幅样子,“看看看,还不承认,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钱娘子瞧着小夭的脸色,斟酌的开口:“是因为你夫君吗?”
小夭听到这个词,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苦笑着道:“他,不是我”小夭语气一顿,艰难地挤出“夫君”两字。
钱娘子想起那晚二人之间的气氛,显然有些不信,“那晚你们不还挺好……”,钱娘子见小夭有些泛白的脸色,心里不由也怜惜起来,拍了拍小夭的手,安慰道:“小夫妻吵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等过两年性格磨合了,自然就离不开了,我刚成亲那会儿,差点儿跟我家那位打起来,后来还不是好的跟成了一个人似的。”
钱娘子说着不自觉漏出笑来,眼神看向远处,像是在怀念什么。
钱娘子意识到话题扯远了,“总之,我知道妹子你心事多,如果以后想找个人说话,大可以来找我,可别再想不开了。”
小夭默默听着,心里不由想起母亲,如果母亲还在身边,是不是也会这样开导自己。
小夭这些天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决堤,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钱娘子忙拿帕子给小夭抹泪,等小夭情绪稳定了,又嘱咐了好久,才有些担忧的告辞离开。
看着远去的背影,小夭觉得自己与清水镇又有了连接,冲着钱娘子的背影大声喊出来,“谢谢你!我叫小夭!”
钱娘子听见声音,回头朝小夭挥手,笑着喊道:“知道啦!小夭,真好听!”
小夭笑了,这一瞬间,小夭觉得好像没那么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