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会意，“爹爹！”说着，小夭举起坛身，与之相碰。
高辛王闻言，眉眼俱是笑意。
陶瓷轻轻碰撞在一起，发出“啷当儿”一声脆响，在漪清园静谧的夜里格外动听。
小夭喝了一口，熟悉的酒香瞬时盈满唇齿间，小夭眸色闪了闪，放下了酒坛。
小夭问：“昨晚的人，是您派的吗？”
高辛王没有否认，望着虚空缓缓饮下一口桑落酒。
小夭问：“爹爹在担心什么？”
高辛王眸中隐着淡淡的情绪，“我很好奇，那位被你放在心上的相柳将军，究竟是何模样。”
“您别打趣我了。”小夭有些不好意思。
高辛王莞尔一笑，认真问道：“可以跟爹爹讲讲吗?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呀…”小夭察觉到高辛王在尝试着接受相柳，有些小雀跃，脑中仔细一番，“我初见他时，觉得此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个危险的人。”
“但之后…”，小夭眼里闪着稀碎的光，“他逐渐成了那条小时候陪我解闷的蛇，可能因为，他也很孤独吧，也就这么陪着我，一直陪到了轩辕城，以防风邶的身份。”
高辛王听着小夭的描述，神色沉静而专注，“后来呢?”
“后来…他还救了我很多次，教我箭术，陪我吃喝玩乐，我难过时，他会用比惨的法子安慰我，逗我开心。”
小夭想起与相柳在一起的时光，嘴角忍不住的上翘，指尖慢慢摩挲着坛口边缘，与酒楼里相柳的动作如出一辙。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待在他身边，就觉得那些烦心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画面，高辛王眼中含着几分挣扎与不忍，“或许，我可以试着劝玱玹招降……”
“他不会的。”小夭打断了高辛王的话，用近乎冷酷的语气陈述事实，“不然，他就不是相柳了。”
高辛王沉默一瞬，开口问出了心中积蓄已久的顾虑，“若他终是走到了那一步，你会如何？”
小夭想起前世得知相柳死讯时，生不如死的痛楚，眼底闪过绝望：“可能还是接受不吧。”
“我一直都知道，有些东西，我无力改变”，小夭眼神柔和而坚定，“但我想，至少能一直陪着他，一起走到那一步。”
小夭说着，察觉自己说得语气太过伤感，抬眼看到高辛王微蹙的眉心，话在嘴里打了一个弯，“况且，有句话说的好，两个人在一起无聊，总比一个人无聊好。
高辛王心里五味杂陈，忽听到这么一句略显突兀的话，不由问道：“这话出处在哪，我怎么从未听过。”
小夭终是憋不住，笑出了声，“是……相柳说的。”
高辛王闻言一怔，不禁哑然失笑，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小夭的脑壳，“你啊你啊，看来你们还真是登对，都是歪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