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翡下手极快,不给敌人反应的时间。说完这句话,她已解开两颗纽扣,露出一层薄薄的藏青色中衣,以及肉眼可见的男性的胸部轮廓。
扑出一阵浑香,隐约可见的起伏,肌肉雄伟坚韧,衣服温润的感觉传导到指腹。
桐翡的头顶在秋异行胸前,咽了咽口水,下手更快了,心中默念:“我解解解,我解解解……”
秋异行压根没想到有这种“待遇”,被解了三颗扣子才反应过来,脸色一红,往后挪动身子欲躲。
他一躲,桐翡就追,往前又压了一寸,依旧紧紧贴在秋异行胸前。
不得已,秋异行上半身往后仰去,想拉开两人的距离。谁知桐翡半个胸就欺了上来,单手撑在床边防止他跑,另一手轻松解开第四颗纽扣。
依旧挣脱不开。
新郎新娘大眼瞪小眼,一个紧紧护着自己的胸前,一个眼神像要吃人,眼看两人紧紧贴着,身体越来越斜,越来越斜——
咚,秋异行被桐翡压在了床上,上半身被她紧紧钳在怀中,动弹不得。
辣眼睛啊!
琼瑰站在窗棂上,实在看不下了,展开满身的羽毛,遮住自己的双眼,公鸭嗓再次响起。
“别忘了我们的赌注。我已替你隐身,如果你赢不了,将视作赌局作弊,取消对赌系统。”
桐翡身子一个激灵。
差点忘了这头聒噪的鹦鹉!
哎呀,精虫上脑了又。这个秋异行堪比苏妲己,一看见就被迷了道。
桐翡思忖一番,洞房的事得放一放,今晚必须完成赌局,让秋异行跪一晚。下回才能继续玩隐身。
至于秋异行,唐僧都到手了,还愁吃不到他的肉吗?留给明晚算了。
秋异行的头脑从未如此慌乱过。按说为人夫君,这是分内之事,可新娘匆匆如此,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一脚踹下去又过于粗暴,怕伤了她的心,可不踹,自己马上就要被强-暴了……
正慌乱无措着,就见桐翡像回了魂一样,迷离的双眼变得清明,连撕带推的手终于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有些歉意地替他把衣襟掩上,笑一笑:“妾身……有些急了,请大人怪罪。”
秋异行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几乎摊在床上。眨眼间,似乎怕桐翡反悔,弹坐起身,闷声道:“无妨。”
他犹豫着今晚怎么找个理由离开这里,新娘太过豪放,远比传言中,比想象中还要豪放,有些吃不消。谁知刚想开口,忽听桐翡哭了起来。
捂着手帕,眼睛微红,哭得悲悲咽咽的,秋异行奇道:“夫人为何而哭?”
桐翡拉着秋异行来到桌前,指着凤冠上一颗莹白的珍珠,悲声道:“我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珠子,是我娘最后送给我的……一看到这颗珍珠,就想起我那苦命的娘亲。可怜母女……相隔万里,不复能见。”说完捂着手帕掩面而泣。
秋异行奇怪道:“你娘家离我们只有几十里而已,何来万里?哪日你想回去看望,我叫人送你回去便是。”
啊……?
桐翡暗叫失策。被方才一番暧昧搞得神魂颠倒,什么前世今生都忘了。本想立个从小亲娘死了的人设博取同情,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对啊,我娘还活着。早上还嘱咐我伺候好夫君,盘活我家酒铺呢!
桐翡扯一扯嘴角,扯出一个被安慰到的苦笑。空气就这么凝固着。
桐翡眼波流转,再次扫到那顶凤冠,一眨眼,又看见一颗翠绿色镶着金爪的珍珠,突然间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漱漱而落。
秋异行:“……又……怎么了?”
桐翡的眼泪喷涌而出,抽泣道:“我还有一枚珠子,是我祖母的陪嫁,死前留给我的。和这颗绿色水母珍珠一模一样。睹物思人……睹物思人……”
妈没死,奶奶应该死了吧?不死这戏真演不下去了。
桐翡仿佛在忍着巨大的悲痛,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忽然身子一软,滑跪在地,气堵声涩着:“祖母,孙女不能为您尽孝,大婚之日也没能让您喝上一杯喜酒,我愧对您啊……”
说完伏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对着凤冠磕了三个头。
桐翡真情流露,秋异行没想到桐翡也是个情深义重的人,刚想上前搀扶,谁知,胳膊刚伸出去,就被桐翡一把拉倒,也跪在凤冠之前。
“祖母,这就是您的孙女婿,烟州知府——秋异行。”
她拉一拉秋异行的袖子:“快磕头。”
给一顶凤冠磕头,怎么看怎么奇怪。可看桐翡满面悲伤,秋异行还是一脸虔诚地磕了下去。
正要起身,桐翡按着他的脖颈,伤心道:“哪有磕一个的。”
秋异行无奈,连忙再磕,磕够三个,这才直起上身。桐翡瞅准时机,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这下像开了闸的洪水,哭腔感人肺腑,眼泪和着鼻涕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