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东侧开了的屋门,她疑惑一瞬,皱眉问林长忆道:“这么晚了你不回林家,打开东屋的房门做甚么?”
林长忆刚落了锁,转身朝她挑挑多情的桃花眼,刚想开口说话,只见那阿福刚把驴车拴好,手里握着缰绳插话儿道:“沈娘子,我家少爷被老夫人娶那魏家三小姐,这不逼婚逼得急了些,往日里那些绝食撒泼的昏招儿,都使了一遍,可这次老夫人硬是铁了心,愣是没一点子用处,老夫人执意要少爷,娶那小姐传宗接代哩!”
林长忆听闻额角突突狂跳,一巴掌拍在阿福的脑袋上:“你个小东西,嗯?真是反了天了,怎么把本少爷的家底,全给我抖落出来了!”
阿福委屈地捂着脑袋,撇撇嘴角道:“哪里都抖出来了,少爷,不是还有您找了租房的婆子,好说歹说就是要住在沈家娘子院里,也不嫌弃这个屋里杂物堆积,是个破败的茅草屋,小的真的看不懂了,这么多上好的房子您不住,为何偏偏要,住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您……”
林长忆害怕他把全部吐露出去,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连拖带拽地把人逮到房里。
只见昏黄的灯光下,映着林长忆发怒的剪影,正劈头盖脸地,教训跪在地上的阿福。
“……”许婉也没想到,这林长忆竟然住到东屋里来了,只怕以后这院里的生活,怕是不能像从前那样平静了。
这时她只顾着思索,林长忆住在东屋的事儿,却没注意到西屋,同样亮着一盏微弱的煤油灯,燃了多时的灯芯只剩下指肚大小,有气无力地随风来回摇曳,仿若下一秒便会断了气儿。
这时,沈辞玉软软地倚靠在她的肩头,似是耗尽了力气那般,她弯腰把他背在背上,走进屋子放在床上,替他脱去鞋袜盖上被子,叮嘱他要在床上好好休息。
接着拎着吃食进了厨房,她掏出凉了的旧米饭,又去鸡窝里掏出两个鸡蛋,翻进系统换取了山药种子,寻了块药田种在里面,蹲在地上看着山药长出绿叶,接着开出黄白色的小花,长出细嫩的根茎。
约莫火了半盏茶左右的时间,山药根茎长至成熟了,她弯腰采收后出了系统。
接着她打开直播间走向驴车,抱着盆一边手脚利落地捡了红山楂,一边对着网友们说到:“宝子儿晚上好,一会儿我将做道药膳:山药糖葫芦!”
直播间网友被放了出来,望着许婉走到水缸面前,咵喳一声往山楂盆里倒入两瓢水,呼哧呵哧弯腰用力清洗间,只见那圆滚滚的山楂瞬间在她的指尖起舞,一个个红呼呼胖嘟嘟,欢快得蹦着跳着,洗了个干干净净。
网友们埋头观察四周时,却没发现沈辞玉的身影,于是开始吵着闹着要看小瞎子。
“ 他呀,现在正在休息不适合出镜。”许婉一边耐心解释,一边捞出干净的山楂放入另一个盆里,端起脏水起身,朝着院里轻轻一泼。
只听水身后落地的瞬间,尖叫声忽然响起,她抬眸时只见林长忆不知何时立在了她的面前,下半个身子的华服上溅了大大小小的泥点子,许婉心虚一阵,正惊恐地跳将起来。
不等他发问,她灵机一动便率先开口斥责道:“我这刚泼下去你就来了,到底会不会走路啊?”
“……”林长忆哑巴一样地,望着她快速转过去的背影,竟一时找不到话语反驳,他的确看到,她鬼鬼祟祟来到他的驴车附近,转瞬便捧着一盆山楂去了厨房。
怎么这拿了他的山楂,又反而被她恶人先告状了呢?
“许婉,你赔我的山楂!”他跟屁虫一般地跟上来,像个苍蝇似的追在她的耳边嗡嗡嗡直响,喋喋不休道,“不问自取,这便是叫做偷!”
许婉被他吵得烦了,双手叉腰反驳道:“怎的?这山楂个头不大,一看便是长在山间的野山楂,那么我想请问林三少爷,你不问自取的时候,可有问问那长树的大山,可有问问那结了果实的山楂树,是否愿意?你这不问自取,才叫做偷罢!”
这时两人争执拌嘴间,直播间的网友霎时吵破了天,这纨绔过去没做人事,没少给许婉找茬,纷纷添油加醋,大声呼唤沈辞玉:
【小瞎子快来,主播被人欺负了!】
【呼唤小瞎子,你再不来,主播就要被别人拐走了!】
【快来快来,主播要跟人跑了!】
……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沈辞玉,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声滋啦的系统音,他猛然睁开双眸,听着里面的话儿是越来越离谱,慢慢起身摸索着,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这时,林长忆败下阵来,气鼓鼓地转身时,猛然撞在了一个人身上,瘦骨嶙峋的胸膛直撞的他脑袋疼,手腕忽然被暗地里人攥住,抬眸只见那瞎了眼的病怏子黑着眼底,背对着许婉在他的耳边小声道:“向她道歉!”
林长忆手腕吃痛,仿若被两块石头用力挤压,骨头都要碎了,龇牙咧嘴地抽不出手来,疼痛间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这个瞎子,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