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时有什么戏可看呢?
陈鸢吹熄灯笼,跳到附近的假山之上,掰着手指数:
偷窥,偷盗,偷|情,偷溜,暗杀,密谋。都带了些见不得光的意味。仿佛黑夜遮掩了视线,掩盖了行踪,便连同做的丑事也一并遮掩了一般。
陈鸢颇为兴致勃勃,阴暗无人时,人性常会暴露出来。
窸悉窣窣声越来越近,最后从草丛中走出个踉跄不稳的华服男子。
男子似乎醉得厉害,看附近有个假山,便倚在假山旁歇息。
不一会儿,密林中又一阵摩擦声,走出来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看男子倚在一旁歇息,打量几下后便上前搀扶。
男子看了侍女几眼,口中喃喃着什么就抱上去,撕扯着自己的衣衫。
侍女也不挣扎,半推半就,很快两人滚做一团。
陈鸢懂了,这两人是来私会的,那她不感兴趣,就算能听得什么小秘密也是云|雨过后的事,大概率上还是什么情情爱爱的,她懒得等。
陈鸢一个动作跳下假山,准备离开。这时却传来破空声,一只飞镖破空而至,直冲陈鸢面门。
飞镖竟是来自地上意乱情迷的男子。
陈鸢闪身躲避,脚下却因石体松动,一个不稳,直直向旁倒去。这儿是假山群,石头尖锐粗糙,枝叶横生,避无可避,若是倒下去必会受伤。
受伤倒还好说,撞破私情,那男子过后一查,多半是能查出的,便暗中结了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错的又不是她,不如先发制人直接挑明。
陈鸢不在意别人的私情,人生在世总有些情不自禁或是意难平,故而不能也不要以最高标准去要求人。可是对别人来说,被撞破秘密就是定时炸弹。
陈鸢暗呼倒霉,打算起身后立刻唤人。但倒下去时却没有意料中的磕碰疼痛,而是被人一拉,歪斜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怀抱似乎不堪冲击,后退几步。陈鸢有了借力之处,手疾眼快一手拉住旁边的枝干,稳住下盘,一手拉住站立不稳的人。
陈鸢接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脸,居然是祁珩。
陈鸢站稳后便要呼喊和上前拿人。祁珩却拉住她的手,将她拽住,示意她进入假山空洞,看下去。
陈鸢犹豫一下后,随祁珩进了空洞,这空洞角度刁钻,既能挡住人的身形,又能让人从缝隙中窥见外面情形。
空洞逼仄,两人面对面时,陈鸢正对着祁珩的胸膛,头顶是他温热的呼吸。陈鸢感觉别扭,想了想挣扎着转了个身,背对祁珩,同时身体尽量贴向石壁。
这会儿功夫,滚在地上的华服男子似乎清醒了几分,推开侍女摇晃起身来寻人,似乎想仗着武功直接灭口。
然后来了个侍卫,与他缠斗,声音一大,陆陆续续灯火渐起,将华服男子和侍女堵个正着。
陈鸢觉得这个侍卫来的太快,围上来这一大帮人也不正常。
祁尚书从人群之中走出来,看清华服男子容貌后喝住侍卫:“不许对清河郡王无礼。”
又问清河郡王:“不知郡王深夜到我祁府有何贵干?”
随后似乎是看到了角落中衣衫不整,瑟瑟发抖的侍女,又是大喝一声:“谁!出来!”
陈鸢很是好奇祁尚书如何在这黑夜中,看到那角落中的侍女。
只见侍女颤巍巍地爬出来,马上要抬起头时,清河郡王又是一飞镖离手,直取侍女性命。
然而清河郡王下手慢了一步,飞镖被人一剑撞飞,出手的是祁拓。
瑟瑟发抖的侍女目睹了全程,一下子哭出来:“爹——”
这场面就好看了。
陈鸢转头向上去看祁珩:“你早有预料?”
祁珩压着陈鸢肩膀,低头轻语:“嘘——别出声,继续看。我们回去再说。”最后几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陈鸢默默转头继续看戏。
祁尚书似乎被惊得不轻,几息后才瞪了地上女子一眼:“你先退下,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接着继续质问清河郡王:“郡王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为何深夜潜府?又为何与老夫的女儿在此私会?”
“以郡王的身份,若是看上了小女,老夫自是愿意喜结姻亲,您又何必偷偷摸摸,干这等败坏双方名声之事?”
清河郡王不慌不忙地整理好仪容,态度轻慢:“祁尚书莫要往自家脸上贴金。本王怎么可能看上你家的女儿?”
“本王今夜在府中准备歇息时,有歹人偷偷潜入房内,刚巧府中高手今日都不在府,没有得力人手,本王这才亲自追了出来。追到尚书府后歹人不见了行踪。”
“倒是您该向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祁尚书呵呵直笑:“没想到郡王您倒是擅长倒打一耙。好,那老夫便派人搜上一搜,若是没人,郡王可要给老夫一个交代。”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