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放心尖(1 / 2)

房间里很安静。

整个人埋在长珩怀里,脸贴着微凉的颈侧,下巴搁在温热的肩窝。

桑榆依稀听见了自己胸口里,那震天动地的响声。

“咚—咚—咚!”

外头落日已暮沉,却好似吹了一阵春风进来,蹭进她最柔软又无人到访过的心头,裹挟着丝丝缕缕的陌生情愫,随即探出头来拔地而起。

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经脉蔓延,激得桑榆有些怪异的不适,她眨了眨眼,手忙脚乱地想撤身。

然而她一着急,手心就没出息的不停冒汗,将将好不容易撑起大半个身子,抬眼便对上一双长眸。

清澈的桃花眼瞪圆了,夹着诧异和一丝晦明之色,看得她莫名更慌了。

缩了缩脖子,桑榆连忙爬起来,挪到了床榻另一侧,结结巴巴地道:“长珩,我…我不是故…故意的。”

猛地回神,长珩跟着坐直,一边欲盖弥彰地整理着凌乱衣袍,一边飞快调整周身的紊乱气息,低声答她:“无妨。”

他默默宽慰自己,五百多岁小姑娘的无心之举,还能在活了好几万年的仙君心里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理智是这么认为的。

但——

“可是长珩,你脖子和耳朵好像…被我压红了……”

“……”

非常好。

浪是没什么浪,直接搅和搅和燃起了大火,把他的自以为是烧得片甲不留。

长珩颇为狼狈地别开头,硬着头皮转移话茬:“我…没事,听小兰花说,你受伤了?”

闻言,桑榆的睫毛颤了颤。

伤是有伤,听东方青苍的话后,运转灵力至此时,她虽看不到后背情况,但也能察觉到,好得应该差不多了。

可运转灵力疗伤这件事,万一把东方青苍说漏嘴怎么办?

还有灵火,她甫一是决定要和长珩说,但真有机会说,要完全从中摘除东方青苍,她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再者,如果她好不容易讲清楚了,又像在漱玉林没能召出灵火,那还不如不费这些口舌。

最重要的是,东方青苍在小兰花这一日,她就必须将有关东方青苍的所有事守口如瓶。

换句话说,还是得欺瞒。

许久没听到声音,长珩不解地转过头。

小姑娘自顾自地耷拉着脑袋,皱着细眉一副纠结的样子。

这是在看什么?

他跟着她眸子往下扫,目光掠过她般般入画的眉眼,微张的朱唇,贝齿晃了一瞬。

长珩不敢继续看,视线再垂了一寸,眸中忽然就染了暗色。

大抵是因为适才的动作,纱裙衣襟松垮垮的。

一眼望过去,能看到大片雪嫩的肌肤,白腻如凝脂珠玉,胸前那颗浅淡小巧的黑痣,便格外醒目。

有种要人命般的诱惑。

征战在外,试图以色来迷惑他的妖精多了去了,各式各样的手段、媚术叠出不穷,什么世面都见过。

七情六欲早干净了。

偏偏在这一瞬,俗思骤生。

喉结滚动,长珩拧着眉从床榻上离开,心口压不住的悸动绊得他脚步一顿,“嘭”地撞上了床角。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桑榆一激灵,循声望去。

俊美仙君侧对着她,青丝错乱的散在身前,露出了耳垂、脸颊、脖颈,不约而同地泛着一抹红,如天边晚霞,煞是好看。

桑榆愣了愣,满脸茫然:“长珩,你…怎么了?”

“…无事。”长珩僵硬地道,旋即很不自然的咳嗽一声,“阿榆,你…还愿意跟我回涌泉宫吗?”

今日来司命殿,他本就是来同桑榆说此事。

如他所言,不该事事都顾虑,却独独不考虑她。

桑榆虽是他养大的花,虽是水云天的小仙女,但首先,她有血有肉,有自己的分寸,该是她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譬如,眼下他来道歉了,即便他很想带桑榆回去,她也不一定非得回去。

他希望,她始终随性而为。

桑榆当即就要应下,这话属实说得令她心动了。

还用想吗?她做梦都想回涌泉宫!

可她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

回了涌泉宫,然后呢?

云中君还是不会让长珩养她吧。

桑榆其实理解了,那夜长珩做出选择时的身不由己。

说到底,云中君始终是他一脉相承的兄君,是他的血亲,亦是他效忠万年的君主。

长珩不弃了她,就注定只剩忤逆云中君一条路。

而且,他明明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带她回了涌泉宫,再随意设下禁制结界,既能留住她,又避免于云中君对峙。

但他在问她。

桑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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