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段容的脑筋终于转过弯,他看着梁悦离开的方向愤愤地甩了几下手帕,以发泄心里的恼怒。
他怎么就被这人给逗着玩了,还半天没能反应过来呢!
而看着梁悦毫无所觉的背影,段容最终也只能原地跺一下脚,自去收拾东西。
两人在这小院里住了不到一个月,虽说添置的东西不少,但需要带走的并不多,不过几个时辰就将东西全部归置好。
“小七,现在什么时辰了?”梁悦从书房里出来时才发现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雨,天色黑沉,让人分不清时候。
小七摸了摸早就在唱空城计的肚子,“主子,您就不会饿吗?这都已经戌时了。”
梁悦原本以为是因为天雨所以黑沉,不曾想真是天色已晚,“给段公子送过饭了吗?”
“送了送了。”小七连连点头,“段公子还给了我一个鸡腿吃。”
送饭的时候小七就已经肚子咕咕叫,段容又不好留她一起吃,只能给她分些。再者,段容也不觉得梁悦会饿着身边的人。
谁知今日天色与往日不同,书房里早早点上灯又关了窗,而梁悦伏案写着书信,一时不查就到了现在。
“行了,等会你和我一起吃。”梁悦也不是个苛待下人的。
“这不太好吧。”小七嘴里拒绝,脸上却是一副跃跃欲试。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快去厨房催着上菜。”梁悦轻拍小七的脑袋,打发走了人,而后才拿出方才写好的东西去寻穆娘。
穆娘分管院子里的下人,因为明日就要离去,梁悦寻去时她正在分发这月的工钱。
“穆管事,下次你们还来扬州,一定要再来找我啊。”领了银钱的男人眉开眼笑,“我干活可是利索的。”
“是啊,穆管事,我们手脚可干净利落着呢。”其他人看着手里足月的银钱,都道下次还来。
“若是再到扬州,一定请诸位阿公来做事。”穆娘发完了钱,等他们一个个数清,将人送出院子,这才看见后方的梁悦,“主子,您怎么过来了?”
“你今夜先走一步,将这封书信送去京都交给阿妹。”梁悦将手里已经密封好的书信递给穆娘,“明日我与小七带着段容公子慢行,你留两个好手跟着,带着其他人先走。”
梁悦此次出行,看上去不过只带了小七与穆娘两个下人,实则有不少人还在暗中。
“主子,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只带两个人走就行了。”穆娘将书信收至里衣内带中,又仔细系好,确保不会遗失。
“无事,她们也不敢对我下手。倒是你,要多多注意。”梁悦握住穆娘手臂,拉近两人之间距离,放低了音量,“若是真有不测,立刻将书信损毁。”
“小的知道了。”穆娘点头,不过心里却是打定注意要将身手最好的四个都留下来。
不知何时,天上的雨已经停了,但依旧乌云密布。
“主子,饭摆好了,该用饭了。”小七从另一头找来,各种一段距离看见人影就叫喊起来。
“小七,你怎么学的规矩。”穆娘斥责一句,随后又向梁悦辞别。
梁悦看着穆娘出去院子,待小七将院门关好才去用饭。
之后一整夜,断断续续的缠绵细雨不知何时又飘了起来,然第二日竟是个大好的天气,早起就看着日头挂了半个头在天边。
“主子,马车都备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小七一身短打,显然是刚搬完东西。
梁悦早上与段容一起用的朝食,听见小七禀报问身旁的人,“段公子的东西也都放好了?”
“放好了。”段容的东西少得可怜,只不过几件常用的衣裳,都是来院子后添置的。
自那日离开后,段容就没再回过段府,倒是昨日下午时段府来人送了十来箱东西,说是他在段府常用的物件。
至于嫁妆却是只字不提,也不知是那段主君刻意如此,还是段智想要再迫一迫他。
段容并不在乎嫁妆如何,便是一分没有,他也是不惧的。
以他这几日与那“白小姐”相处,段容能感觉出她不是个在乎身外之物的人,也不会因为嫁妆这种事就给他难堪。
段容不认为能够千里迢迢从京城到扬州来娶一个陌生男子,只为完成父亲遗愿的女人会是个坏人。
“既然收拾好,那就上马车吧。”梁悦果真如段容所想,没有说起段府诸事,反而是亲自将他送上马车。
“咱们不着急回京,等离开了扬州地界就可以慢行。”梁悦站在原地看着段容上车,等他坐稳了,才隔着窗户开口,“你大病初愈,若是身体不适咱们就停下来歇歇。”
先前就坐那一会马车段容就那么不舒服,这坐一两个月还不把人折腾没了。
“我知道了。”段容听梁悦说完放下窗帘,整个车厢中只剩他一个人。那位穆娘随手买来小厮坐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