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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楚绒去北京,他一定也会去北京。如果楚绒不去北京,那他也不会去北京。总言之,就是楚绒去哪里,他就会去哪里。

段橪不可想,如果他不在楚绒身边,她是不是连一顿饭都吃不好,衣服攒到一盆都不会洗。

不正常。

那什么又是正常?

不正常的家庭才占大多数,难道这样就没机会走出来了吗?他是个不信命的人,但楚绒某种程度上是。他努力,但不会要求楚绒一起跟着努力。甚至楚绒不需要努力,只需要陪陪他就好。

他努力得到的结果,不会一个人享受,楚绒必然需要与他站在一起。如果没有她,那努力也没有意义。

段橪对楚绒这番话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他只是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等待楚绒说完。等着她发泄完,甚至,段橪觉得楚绒并没有全然发泄出来。她一直在说他,觉得他可惜。不是的,可惜的还有她自己。

楚绒甚至要比段橪可惜得多。

逃不出去又怎样呢,或许一起捆绑至死也是一种命运的圆满。

段橪伸出手碰了碰楚绒的脸,低声说:“每天想这么多丧气的事情,还怎么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楚绒一下打掉他的手,厉声质问:“你开心,你开心为什么每天睡不着觉,为什么要抽烟,为什么总是冷着一张脸。段橪,扪心自问,你就开心吗?”

“我不需要开心,你开心就行。”段橪的手握了一下拳,又慢慢松开。他重新拿起吹风机,在楚绒的注视下,送到卫生间挂起来。

出来时,楚绒还在看他。

段橪回避对方的视线,整理着被子问:“你怎么发现我抽烟的?”

他没有烟瘾,也不怎么会抽。只是,对于他来说,发泄渠道太少了。而烟,似乎算是最简单而便捷的。

“高二那年的三十晚上,你躲在阳台上抽我看见了。”楚绒如实说。

“我以后不碰,你也别抽了。”

“你不抽就不抽,带上我干嘛?”

段橪和着衣服躺到床上,靠在床头,身子斜着,视线全然落在楚绒身上。

额前的碎发软软地榻着,有一些遮住眼睛。双眼皮下的双眸这时漆黑而深邃,笑意不达眼底。肩宽窄腰被身上的短t尽数显露出来,腹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颈上挂着一根红绳,吊坠是月牙图案。这个吊坠是楚绒二十块在小摊子上随手买的,他就一直戴到现在。

楚绒看段橪一直不答话,奇怪地瞟去一眼,一时愣着忘记收回。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很别扭了,除了小时候,去了窄子门还没有跟段橪睡在一个房间过。但那都是小孩时期的事了,当时什么都不懂。晚上怕孤单,就想有个人陪着。

而现在,纵然平时两人经常一起挤在沙发上看电视,但毕竟是各自占了一头,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真是,奇怪。

这床也不大,她再到另一边,也滚不出这个房间。

想着,楚绒捏着被子,在被子下面把屁股往靠近阳台的地挪了又挪,巴不得中间隔出个楚河汉界。

两人就那么对看了许久,好似有什么东西融入空气中,抽丝剥茧般地发酵,慢慢扩散开来。

“睡觉了。”楚绒背对过段橪,莫名来了这么一句。

“电视还看吗?”从段橪的角度只能看见楚绒后面的头发,她的整个脸都埋在了被子里。

“不看了。”

埋在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

段橪支起身子,在中间的床头柜上够过遥控器,关了电视,接连着又把灯关掉。

重新躺回床上,他盯着楚绒的背影看了很久,确定她确实是要睡觉了,才也跟着躺下。

段橪放空地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这个旅馆的隔音效果很不好,关了电视后,能清楚地听到外面车辆开过、摁喇叭的声音,毫无节奏地一阵又一阵。

过了凌晨十二点,距离楚绒说要睡觉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结果两个人都没睡着。

楚绒那边翻了好几次身,哪个姿势都不舒服。

段橪转过头,率先打破了屋里的沉寂,“睡不着吗?”

“嗯。”楚绒应答的同时睁开眼。

“吵吗?”

“还好。”

淡白的月光洒进来,还有一辆辆车过去的亮光不断地在墙上重复。

段橪盯着那处,说:“我一直在想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楚绒,人要把日子往前看。对于我们,原生家庭就那样了,改变不了任何,唯一能做得就是自救,把自己救出来,把我们爱的人也跟着救出去。我知道,很多事对你来说都不公平。爸怎么突然就开始了炒股,我们怎么就来到了窄子门,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为什么会对我更好。我知道我欠你的,欠你很多,所以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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