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日临近,西州城的大街小巷里满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新年的热闹气氛也愈发浓烈厚重起来。
有扛着一串串鲜红诱人的糖葫芦的阿翁不停地在叫卖,也有貌美娇娘大大方方地向路人售卖自己做的珠钗耳饰,还有正冒着热气的五花八样的小吃摊,街上的人无不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到处都是满满的烟火味。
这对于第一次在山下过岁日的叶泽兰来说,不仅多了几分兴奋感,还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就好像她之前心里缺了的那一角终于弥补上了似的。
入夜时分,西州城变得更为热闹喧嚣起来。
叶泽兰这儿转转,那儿买买买。
不多会儿,手上拎得满满当当的,有买给师父宋疏怀的新衣裳,有买给师姐的青碧簪,还有买给其他师兄弟的糕点。
除此之外,叶泽兰还悄悄给自家柳师兄买了一枚玉冠,玉冠由上好的羊脂玉打磨而成,上面还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
最后,叶泽兰手里买的东西都理所当然转交到了自家师兄的手上。
逛了一路后,叶泽兰发觉转交给自家师兄的东西愈来愈多,而她才注意到师兄的脸也愈来愈黑。
最终,柳江风忍无可忍,咬着牙说道:“小叶子,你再买这些无用的东西,信不信我全都给你丢了?!”
柳江风上挑的眼尾,极为不满的神情都在明确告诉叶泽兰,他很有可能说到做到,一想到这,叶泽兰连忙把东西接了过来,“这些可都是给师父他们买的新年礼物,怎么到师兄你口中就成了无用的东西?”
接着,叶泽兰又愤愤不平道:“看来我买的这枚玉冠也是师兄口中的无用之物,反正也不值几个钱,不妨师兄一并替我丢了罢!”
紧接着,叶泽兰腾出了一只手,一面把玉冠塞到了柳江风的怀里,一面气鼓鼓地说道:“呐!就是这个!反正也没用!”
说完,叶泽兰也不顾身后的人跟没跟上,闷着头大步离开了。
见柳江风还杵在原地,对面卖簪花的姑娘也不顾自己的摊位了,连忙站了出来,催促道:“哪有像你这样追小姑娘的?!你怀里的玉冠可是人家小姑娘认真给你挑的,你要是不稀罕,也不能这么说啊?!”
柳江风一脸漠然地听着女子的话,随即皱了皱眉头,冷冷扫了一眼对面的女子。
卖簪花的姑娘一脸淡定地迎着他的目光,“我说这位公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人追回来?!”
这次柳江风没有迟疑,大步朝叶泽兰离开的方向追去。
可街上人群拥挤,柳江风怎么找也没有找到叶泽兰的身影,这让他心底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小叶子,你到底去哪了?阿叶,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就在柳江风穿梭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着被他弄丢了人时,有人轻轻拍了他的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师兄。”
柳江风连忙转身,是小师妹,责备的话呼之欲出,可当他看见叶泽兰一脸委屈巴巴的神情时,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收了回去,“喊你师兄做作甚?小叶子你怎么这副表情,是谁欺负你了?”
只见跟前的人眼睛红通通的,委屈极了,也不说话。
柳江风见状,单手把人搂进了怀里,随后沉声问道:“小叶子,告诉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泽兰抽了抽鼻子,声音闷闷的,“师兄,师父送我的那枚玉佩不见了。我戴了好久的,被我给弄丢了。师兄,怎么办啊?”
话落,柳江风舒了一口气,而后轻轻揉了揉叶泽兰的脑袋,语气也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了起来,“别哭了小叶子,我一定会帮你把玉佩找回来的。你先回客栈看看是不是落在房间里了,我沿路找找看看。”
叶泽兰又朝柳江风的怀里蹭了蹭,随后吸了几声鼻子,“好。”
待叶泽兰走后,柳江风沿着原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玉佩,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柳江风沉思片刻后,便快步朝城西走去。
与此同时,昌鸿当铺的店伙计刚要关门,一名灰衣男子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见灰衣男子神色慌张,左顾右盼,店伙计打着哈欠,不耐烦地问道:“这位客官,请问你是有物件要当吗?”
话落,灰衣男子连忙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佩,递到了店伙计的面前,可还未等店伙计看清玉佩的模样,灰衣男子又把玉佩揣回了怀里。
“怎么样?我这枚玉佩可以当多少?”灰衣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愈发急切起来。
店伙计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缓缓开口道:“客官先这在坐一会,我去把我们掌柜的请过来。”
一盏茶后,掌柜的从后堂走了出来,却没有看见店伙计所说的客人。
店伙计摸了摸头,在门外寻了一圈后,不禁感到疑惑:“真是奇怪了!方才我明明让那位客人在这等候的,可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按你方才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