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江陵夜沿着那条澄蓝的溪流一直走了下去。
他于午时出发,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辰,来到了一处山坳处。
此时他发现溪流汇聚在一汪潭水里,而后潭水又缓缓流向分叉成两路的河流。
江陵夜望着静静流淌着的两股溪流,陷入了沉思。
他原是按照阁里特有的记号沿着这条溪流寻下来的,可记号在随着这两股溪流的出现,就消失不见了。
眼下看来,有可能出现了两种情况:一是留下记号的人遇到了什么危险。二是。记号做得非常隐秘,他暂且还没有发现。
在江陵夜看来,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毕竟那人可是碧玄阁里的第一杀手柳寒云,要是他连这点危险都破除不了的话,那岂不是摆明了让江湖人士质疑他碧玄阁的能力,质疑他这个阁主的能力。
一想到这,江陵夜摇了摇头,转而找起记来。
过了一盏茶的时辰。江陵夜几乎翻遍了小潭周边大大小小的石头,甚至连压在石头底下的螃蟹都翻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记号。
“按理说,这家伙的记号做得应该很明显啊!难道真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江陵夜累得瘫坐在了地上。
而后,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不过好在周围没有人,他倒到不觉得尴尬,紧接着。他从包袱里拿出一包油纸,油纸里包的正是他的妹妹叶泽兰特意给他带的素包。
江陵夜一面吃着一面露出来满足的神情,随即感慨道:“虽然小妹还是没有认出我,但她的骨子里还是在关心我的。”
吃了几口包子后,江陵夜发觉有些口渴,便把包子放在一旁,接着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水袋,灌了几口后,又放回了包袱里。
可等他伸手够旁边的包子的时候,包子不见了。
他看了一圈,没有人来过。
江陵夜咒骂了一声,周围一片寂静,根本就没有人。
只有他自己。
可他的包子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真是见了鬼了。”江陵夜无语道。
旋即,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江陵夜定睛一看,竟是一条鱼儿。
小鱼全身蓝色,几乎与潭水融为了一体,怪不得江陵夜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它。
只见小鱼一对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瞅着他,嘴一动一动的,咬的竟是他的包子。
“这鱼胆也太大了,偷东西竟然偷到我的身上,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江陵夜心底涌上来一股说不清的烦躁之意,说着便要下水去捉那条小鱼。
那鱼见状,咬着嘴里的包子掉了个头,往水潭深处游去。
而就在那鱼侧身游动的时候,江陵夜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记号——一个红色的对号。
就在江陵夜疑惑柳寒云为何要将记号留在小鱼身上时,他又注意到了对号上多了一道杠。
这让鱼身上的记号看起来不像一个对号,也不像一个叉号。
忽而江陵夜看了眼那条鱼,还在往更深处游去,他一下子明白了这记号的意思。
他得跟上这条鱼,才能找到最终的线索。
江陵夜当即收拾好了包袱放在了一处隐秘的位置后,扑通一声,小谭上泛起了阵阵涟漪,而后又缓缓散去。
潭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那般平静。
——
是夜,铸剑村义庄。
泽兰跟着沈树,还有几名村民在义庄候着。
他们在等武鸣和武源。
叶泽兰打量着屋里的布局,不免有些奇怪,不过她现在有任务在身,有些事情她不能多问,只得先憋在心里。
大约等了半炷香的时辰,人终于来了,不过只有武源。
只见武源一脸歉意,同众人解释道:“让大家久等了,我和村长去了王叔的住处检查了一下,所以耽误点了时间。实在是对抱歉。”
说完最后一句,武源朝叶泽兰和沈树的方向看了一眼。
沈树淡淡一笑,开口道:“大家都怀疑王大柱之死和我身旁的这位叶姑娘以及她的兄长有关,如今她和她的兄长都住在武村长家里,再说还有格外的眼睛盯着,想来他们也做不出什么手脚。”
说完,沈树一顿,随即继续说道:“现在村里正缺人手,正好把他们放在我们眼前看着,既能帮我们跑腿,也能看住了他们。”
村民们左看看右看看,转而又细细想了想沈树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再说他们相信沈树的为人,所以也就姑且默认了沈树的提议。
站在门口的武源冷冷扫了一眼叶泽兰,随后,把目光落在了摆在屋里正中间的王大柱的尸身上。
沈树随即也走了过去。
二人对立而战,叶泽兰则站在沈树的身侧。
村民们则齐齐地站在一侧,目光落在盖在尸体的白布上,想看又有些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