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望,但也没有肯定。她握紧他的手,出言打断:“我不想知道了,咱们休息好不好?”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习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就算错在别人,他也只会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是自己没有让别人开心和满意。
久而久之,他自然就背负很多没必要的负担,在一次次的自我怀疑中变的越来越自卑,承受的情绪也越来越多。
“盛宴,你会觉得我恶心吗?”他乖乖躺好。
盛宴现在有点能理解了,他又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觉得自己嫉妒别人,嫉妒那些爱和情感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可嫉妒也是人的寻常感情,是人类再普通不过的情感,但他是连嫉妒也会自责,觉得是自己不对的人啊。
“不会的傅有怀,你那样的想法很正常,不是什么罪责,也不是错误。”
“好,我听你的。”他乖乖的靠着她,有点讨好的勾勾她的小指。
心里泛起一阵柔软和酸涩,盛宴抓着他的手,声音轻轻的:“再休息一会?”
“不,我不想。”他坚决拒绝继续休息,之前梦里经历的那些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盛宴没逼他,她自己实在是熬不下去了,连着陪护四五天的时间,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两个人安静的待在一起,没过一会她就困的睁不开眼了,在脑袋耷拉下来之前一只手飞快的接住,然后把她的脸小心翼翼的,轻柔的靠在他的枕头上。
“那我睡一会……你乖乖听话,有事就喊我起来……”盛宴困到话都说不利索,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她就彻底不省人事了,但是她从来没放开他的手。
傅有怀想叫她上床来睡,可盛宴根本已经叫不醒了。她的睡颜恬淡美好,眼底下有浓的化不开的青黑色,因为太累她还发出小小的呼噜声,鼻翼伴着一动一动的,可爱的紧。
真好啊,他何德何能身边能有盛宴。
房间外,温想和傅其深静静的看着里面的场景,然后温想叹了口气,转身投入傅其深的怀抱。
“怎么办,爸的事还告诉他吗?”
傅其深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说,告诉他怕他受不了,不告诉他又太不公平,再怎么说爸也是他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
温想抬头,他的脸色没比里面那两个好到哪里去,应该也为了这些事纠结好久,她心疼的很,于是出声宽慰道:“总会有办法的,都会好起来的,不管是爸还是傅有怀,都会好的。”
傅其深浅浅笑了下:“嗯。”
“你去找那边的人,怎么样?”傅其深拉着温想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说起这个温想忽然生气了,她直接什么都不管了就开始凶狠的大骂:“你不知道那群白眼狼有多讨厌!那个死老头怎么说都不肯见我!要不是我蹲到空隙根本连门都进不去!你可不知道他说话有多难听!说什么有怀哥不配成他家的人,说他被赶出傅家是个没用的废物,连阿姨都一起骂,我真不知道他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净不干人事!”
“我说请他见有怀哥一面,或者说一句话也行,那老逼登二话不说就把我往外赶,真是个老不死的东西!气死我了!”
“还有他的那俩阿姨和舅舅,猪狗不如!居然还问我有没有什么好处?真他妈恶心!恶心死我了!这群人能不能快点遭到报应!”
温想骂着骂着就气哭了,傅其深沉默着,但他也暗暗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傅有怀不被他母亲那边的人待见,可也没想到是这种待遇。
“不帮他就算了,怎么可以诋毁他欺辱他,他们不是家人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我不明白……”温想哭的脸都红了,她崩溃的看着傅其深,已经渐渐说不出话。
傅其深将她揽进怀里,也叹了口气,他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也无法理解。
“我很想他能好起来……”他低声道。
“傅其深,你不怪我吗?”温想抬头,顶着满脸泪痕看他。
“怪什么?你是我最爱的人,他是我最亲的哥哥,我想你们两个都好好的。”傅其深擦去她的眼泪,“只要你想做我就陪你,反正你最爱的人是我,这辈子你永远也离不开我。”
听到这里温想直接破涕为笑,她故意打了他一拳:“我要真跑了你也拦不住!”
傅其深温柔的握住她的小拳头,然后牵到唇边轻吻:“你不会的,我知道你最爱我。”
温想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的满足和快乐快要溢出来。她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把他抱紧,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小风筝怎么样了,我好想她啊傅其深。”
提起女儿,一向冷峻的傅其深脸上也带了暖意:“别担心,妈会照顾好她的,凝雪也回去帮忙了,等我们完成这边的事就回去好不好?”
温想闭上眼睛,用力点头:“好!”
都会好的,十七年前她能把傅有怀从梦魇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