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并稍显老旧的政府办公楼里，王书记在前面走，张泽在后面跟。
张副主席并不是再来争取什么，他没那么傻，他只是想为自己解释一下。他能感觉到，老领导对他不满了。
到了王书记的办公室，张泽默不作声地跟着进去。把门关上后，张泽谦卑地在书记面前站定，才开口：“书记......”
王书记抬手打住他的话：“小张，你不用再说了。”
张泽这时候才觉得慌了：“老师，我不是......”
王书记：“小张啊，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张泽顿了一下，方才低头沉声说：“从A省到B市，已经快二十年了。”
“二十年啊......”王书记念着，眼神飘远。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关系，他这几年总是很爱回忆往事，但现在......
王书记把目光重新聚焦到面前的正值壮年的人身上，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变得锐利起来。
“当年在A省，同一批的新人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因为只有你是真的农民家庭出身，来自基层了解基层。后来我发现你勤奋认真，做事有决心有韧劲，还重情重义知恩图报。所以我把你带在身边，哪怕后来进到中央也把你调过来。十几年过去，你叫我一声老师，我自认也对得起这声‘老师’，尽心教导。”
张泽坠垂下头，眼睛发涩。
王书记继续说：“你跟小胡同一期进编，一起下乡一起到A省，我知道你们情谊深厚，所以这次胡钦的事情你才那么上心。但是小张啊......”
老领导叹气一声：“在有些事情上，不是能看人情的。我知道，你觉得二十个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就他一个人混一点，也影响不了大局。我告诉你，你错了！”
王书记的呵斥，让张泽心头一颤。
“你自己说得，这次竞赛是要为国争利，震慑外邦，一丝一毫不能有错。你什么都明白，你却依旧要把合适的人顶下去，把胡钦那种人塞进去。在你心里个人关系是能凌驾在国家之上！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衣服，对得起你每月拿的公饷，对得起几十年前把你供出大山的父老乡亲吗？！“
张泽的头埋得不能再低，他没脸抬头。
王书记训斥完，看了他半晌，再次叹了口气。
他疲惫地说：“看来，你是在这坐得太久了，之后你下去走走吧。”
张泽听明白了，这是要把他下放。但是他不想反驳，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他只能哑声说了句“好”，然后深深对着他的老师鞠了一躬。
好半晌后才直起身，说：“书记，我先走了。”
王书记摆摆手，张泽沉默地转身出门。
刚走出去，电话就打了进来。
张泽接听，正是刚刚王书记口中的“小胡”，胡钦的父亲。
“喂，老张啊，我听说......”
电话那边有些急切，张泽没听他说完，直接说：“是，名单已经定下来了。我也没有办法，这是老领导做得决定。以后......私事你要是需要我帮忙，我尽力，但是别的事...尤其是这次的这种事，就不用再找我了。不是，我不是生气，是你找我，我也没有办法了。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张泽看着手机，就就出神。
他家里是真的穷，靠老爹在村里挨家挨户的借钱才把他供出来。他跟胡志凯下基层的时候分到一起，他烧到四十度是胡志凯把他背到卫生所，后来他没钱吃荤腥身体一直不见好，也是胡志凯请他吃饭，供了他两年肉食。他一直记得他的恩情，只可惜现在......
张泽苦笑，但心里却又觉得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过去，这一次他才终于觉得当年的“恩”他还完了。
就这样吧。
胡钦没有入选，愤怒狂躁，陈小小和李斯羽入选，也没开心到哪里去。
或者说，他们俩还在懵逼中，就被教官们带走了。
Q省，高原集训。
Q省海拔高，氧气少。不光可以增加人类的血液输氧能力，更能提高肺活量以及肌肉耐受力。
总之就是一举多得非常优秀，唯一的一个小缺点就是......“废”人。
作为连自己教官都不抱有期望的人，陈小小和李斯羽之前自然不知道异能者国际竞赛这样暂时保密的消息，所以在乍听到自己能参与到这样的国际赛事时，他们两个是脑袋空白的。
但没等他们自行适应“咸鱼翻身”这样的转变时，现实就已经开始逼着他们两个适应了。
陈小小：家人们，谁懂啊！一下飞机连口饭都给，就让长跑二十公里，说是热身。这可是高原啊！！！！！
然后陈小小就觉得她哭早了，因为第一天的训练和之后相比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同时，她和李斯羽好不容易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