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下,景听寒站在那里,如玉的面容,除尘绝世的清冷气质,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月亮好看,还是他好看。
时洛擦了擦自己嘴上不存在的哈喇子,她在房上蹲久了,腿酸脚麻,两股战战,冷风一吹她都要感觉自己快被吹下去了。
“你在上面作甚?”
景听寒说这话的时候隐约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和嫌弃。
时洛打了个冷颤,随口扯慌,“师尊,我来给你问好。”
“半夜三更?”
时洛丝毫没有觉得那里不对,连连点头,“对呀,对呀。”
时洛欲哭无泪,她真的要坚持不住了,“师尊,你快救救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爬上来了。”
景听寒在心中叹了口气,一脸无语的望着她。
“你既有能力爬上去,何故不自己下来。”
说罢,他运气,腾空而起,轻飘飘的就飞过到时洛处,时洛感动忙把手递给了他,景听寒冷眸一瞥,没管那只手,拦腰将人带了下来。
时洛小腹担在师尊的手臂上,饶是这个姿势实在难受她也不敢有异议,甚至大气都不敢喘。
脚终于落地,景听寒一松开她,时洛就两腿发麻的跪倒在地。
景听寒见她跪地的样子又不禁蹙眉,清冷的面孔上闪过一丝不解:“你这又是作甚?”
时洛捶了捶腿,尴尬一笑,“师尊,我脚麻。”
景听寒:......
这位寒琼山的仙尊本就不是善于言辞之人,他抿了抿唇,眼眸淡漠看不出颜色。
“既然下来了,那你便回去吧。”
闻言,时洛连忙仰头望向他,双手激动的甚至想去揽他的腿,景听寒往旁边躲闪,衣袍堪堪穿过她的细腕。
“师尊,”时洛弱弱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景听寒疑问,“何出此言?”
“我都来寒琼山那么多天了,师尊你都没有找过我。”
女孩儿说着带上了委屈,小小的一个人坐在地上也不愿起来,景听寒愣了两下,他门下的几位徒弟入门时年龄最小的也才不满十岁,但也从未有如此的撒泼耍赖样。
眼前这位看样子还不满十七,当初拜到他门下时虽然是掌门一手做主但既然他都答应了,收了人做徒弟也就没有不教的道理。
但眼下,他实在......
“师尊,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会真这么讨厌她吧,时洛内心忐忑。
景听寒沉思了会,而后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上的手指骨节分明,纤细均匀,掌心的纹路很浅。时洛望着出神,她想要是自己是手控当场就得沦陷吧。
“你先起来。”他声音淡淡,但里面冷漠少了几分。
“嘿嘿,谢谢师尊。”
时洛撑着手自己爬起来了,她没有接过师尊的那只手,她想这么清冷高贵的人还是只可远观。
景听寒将自己寂寞的掌心收了回去,他袖手问道:“我既收了你就没有嫌弃一说,你是我门下的弟子日后该教你的一样都不会落下。”
“真的,有师尊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弟子回去了,明日在来向师尊问好。”
时洛说完提着裙边跑了出去,景听寒只来得及看她的背影渐远,他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下。
他想说明日不用来的。
翌日。
第二天时洛还真来问好了,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拉上了花音和木妍。
木妍虽然特别崇拜师尊,但到了门口她还是胆怯了,揪了揪时洛的衣袖,“要不我们别去了,万一师尊不高兴呢?”
时洛宽慰她,“木妍师姐不要担心,我们是师尊的弟子他看到我们一定会高兴的,你看花音小师姐就一点都不怕。”
“对,对,我一点都不怕。”
花音这话不知道是在说给她们听的还是给自己打气。
时洛上前敲了敲大门,然后等了一会,里面没有声音,她就用手轻轻推了推门,门没上锁,一推就开。
寒泉殿外种着一片白兰花,花瓣洁白无瑕,气味香若幽兰,庭院的正中央有颗硕大的云杉,下面放着石具,像是品茶的好地方。
景听寒站在左侧的竹下,早早就感知到来人的气息,他身形修长,面容俊美,光着站在就好似一副山水画。他今日穿着淡蓝色云杉,用的是上好的丝绸料子,边上用银丝绣白兰花边。
“弟子拜见师尊。”
三人齐齐的向他问好,他这三个女徒弟容貌都是一顶一的好,时洛年纪最小,声音最甜,翠绿的服饰穿在她身上将原本就白的小脸衬得像冬日的白雪一样。
景听寒微微点头,抬手叫她们起来。他行至几人身前,驻足片刻,然后又漫步进去内室。
她们三人一直低着头,木妍甚至脸都憋红了,花音悄悄看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