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还有一行荧光笔写的联系电话。酒吧大门上挂着白色的牌匾，笔触潇洒的写着店名：
【自由乡】
右下角还画着一只小小的山雀。
“到啦～”听雀拉开车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可是累死我了——要不是任务需要，我才不开这么远的车去城区的另一边喝酒呢～”
“老板娘——你可回来了！！”
小哑巴刚想下车，就看见店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穿着酒保衣服的年轻男人一边拖着长音喊着，一边飞快的冲了出来，带起一阵风，吹动着天花板上的捕梦网和风铃，一阵丁零当啷的碎响。
年轻男人迎了上来，刚要再说些什么，忽然一个刹车停住了。
“这，这这这！”他看了看车里的小哑巴，又看了看听雀，激动且震惊道：“这谁？！你又在外面养别的狗了？！”
“你什么毛病，这是我捡回来的小孩，”听雀无语但优雅的给了他一后脑勺，随即冲少年招招手：“你下来，认识一下，这是我店里的酒保，叫阿树，你喊——哦你喊不了，你认识了就行。他不会说话，你别欺负人家。”
“我是那种人吗！”阿树揉着后脑勺等了半天，没等来想听的关键，凑上前去神秘兮兮道：“捡回来的？老板娘，这可一点不像你啊～你就实话实说了吧，不会是……那个家伙的？！”
“把你脑子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收收，”听雀走进店里，把包丢给了阿树，在吧台前坐下，扬了扬眉道：“你能捡一院子的猫猫狗狗，我就不能捡个小孩？”
“可以可以！”阿树乐呵呵的关上店门，拉上窗帘，打开了店里的大灯：“那他睡哪啊？二楼好像还有个空房间，不过堆着几箱新到的玻璃杯还没收走，我去收拾一下？”
“不着急，”听雀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轻捏着白色的烟，一双桃花眼微眯，唇角勾起，看向站在门口有些无措的小哑巴：“你先收拾收拾他吧，贡献两件衣服给人家，顺便给他找双鞋。”
小哑巴看着不远处坐在吧台前的女人，低下头，看着自己光着的脚尖。
这是他第二次拥有洗澡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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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你这头发可混的真不容易，”良久后，阿树瘫在沙发上，气喘吁吁的表示：“我上一次累成这样还是给院子里那只半个我高的小鸡毛洗澡……”
小哑巴眨了眨眼，没吹干的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露了出来。
他看上去有些太瘦了，阿树翻箱倒柜找到了自己买小的黑色衬衫和卡其色短裤，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松松垮垮，干瘦的胳膊看上去格外脆弱，皮肤苍白，洗干净了才看得见上面新的旧的，斑斑驳驳的疤痕。
“给，”阿树恢复了体力重新爬起来，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摸出一个蓝色的吹风机：“……哦，你可能不会用吧，这玩意看着小其实可重了，来来来，坐，哥给你吹。”
小哑巴小心的感受着疾风撩动他的头发。
“你是走丢了吗？还是怎么了？还不能说话啊，太可惜了，”阿树一边吹着他的头发一边碎碎念道：“不过这都不是事儿啦！放心吧，咱们老板娘人好着呢，以后我就是你干哥！她就是你亲姐！有我一顿饭吃就有你一碗汤喝！从这走出去，没人敢欺负你！”
飞起的发丝轻轻挠着少年的脸，让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水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挤在一起变成一滩小小的水渍。
他轻轻低下头，透过那一汪水看见自己的脸。
一张干净的，带着疤的，有青有红的脸。
几个小时后，听雀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玩着手机，阿树推着小哑巴从后屋走来出来：“来来来！老板娘，看看我的改造成果！”
听雀笑眯眯的扬了扬眉，冲小哑巴招招手：“不错嘛～我没看错人，这往外说了是我弟弟才像话嘛……你过来。”
“那可不，怎么说那一院子的崽都是我洗大的呢！”阿树很骄傲的样子，转过身道：“你们玩儿吧！我去收拾晚饭！”
宽敞的大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走的太快，都忘了问了，”听雀掏出找到的纸笔看向小哑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会写字吗？”
少年轻轻比划了两下。
“……唔……会？不会？”听雀微微俯身，眯了眯眼试图理解：“哦～那就是基本上不会，就会一两个字是吧？没事～可以之后教你。”
她重新直起身子，一手支着下巴，眉眼带笑道：“那名字还记得吗？”
后者只是低着头，半晌，摆了摆手。
“没有啊……那我给你取一个吧，”听雀歪着脑袋看他，良久，语调轻快道：“叫——阿琨，怎么样？”
小哑巴愣了愣，抬起头来。
“不喜欢这个？”女人笑眯眯道：“你知道‘鲲’吗？是旧时代神话里可以变成巨鸟的大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