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2 / 3)

?”

这次轮到小哑巴愣住了,连同写字的手都犹豫了几分:

【……为什么不?】

那女孩却兴奋起来:“你别写字啦!!和我说话吧!我也是鲸童!我叫山栝!你叫什么?”

阿琨却愣住了:

【……我不是鲸童,我做过检查的。】

“少蒙我啦!只有鲸童能听见鲸童的声音!你如果不是怎么可能听得到我说话呢?”山栝很开心的样子,马尾辫一甩一甩:“诶,我说话是什么声音?”

阿琨无法解释面前的状况,于是干脆选择了先放到一边,诚实写道:【很好听,甜甜的,有鲸的叫声。】

山栝狡黠的眨眨眼:“真的?那你听过鲸叫吗?”

【……没有。】

“这还不能证明呀!”她咯咯笑起来:“你都没听过诶!居然知道鲸的声音。诶,你也说句话让我听听呀,我好久没遇到过同伴了——这个地方一个鲸童都看不到——”

阿琨被说动了,犹豫的张了张嘴。

“……诶?”山栝扒在窗台上费解的看着他:“我怎么听不到啊?”

“我知道了,”她眨眨眼:“你大约是生病了,或者是哪里出问题了,所以你说你检查才没检查出来!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听见鲸童说话呀!”

小哑巴咧开嘴露出一个不太熟练的笑容。

“天呐——我可太无聊了!终于遇到能和我聊天的人了!”

山栝没在纠结这个小小的细节,只是熟练的摆摆手让阿琨往旁边让让,然后扒着窗台飞快的翻进来。

后者一脸呆滞,迟疑的思考是该先告诉在前面刷杯子的阿树有陌生人进来了,还是先告诉面前的新朋友她快走光了。

山栝却显然熟络的很多,拍了拍裙子在沙发上“噗”的一下坐下,笑嘻嘻的冲阿琨招了招手:“来陪我聊天啊,我真的快憋死了!哦,你别紧张,我爸爸是你们家店的常客~听雀姐姐认识我的~”

小哑巴就安静的坐下来。

“当鲸童可真累啊,下辈子不想当鲸童了,让我当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吧——”山栝懒洋洋的舒展四肢,笑起时脸颊上出现两个小小的酒窝,脖颈上倒三角形的胎记在碎发间半遮半掩。

【为什么不?】阿琨就唰唰唰的写字:【听说当鲸童可以赚很多很多钱。】

“戚,赚了又怎么样?既然能拿我去赚钱,那到手的钱自然也不可能会给我,”山栝狡黠的眨眨眼,拖着长音笑眯眯道:“别人只知道鲸童好,只有鲸童自己知道活着有多难受。”

“我的耳朵里常年耳鸣,全是海浪的声音和鲸叫,每一秒呼吸都难受死了,鼻子像是脱水了一样又干又呛,”女孩不满的皱了皱鼻子:“没人能和我聊天,听不到我的声音,有时候真会给我一种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感觉诶!太难受啦——”

小哑巴眨眨眼,感受到了山栝口中难受的感觉。这些呼吸和听闻的痛苦远比躯体的殴打弱小的多,所以他早就忽略了,从未在意过。

女孩停了下来。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午后暖暖的阳光透过那扇狭窄的窗落进来,温柔的抚摸着少年们的头发,面颊,双手,膝盖。

阿琨垂下头,看见窗外树黑色的影子正落在自己的身上,像是在心口种了一棵小小的枝桠。

“我要死了。”

山栝眯了眯眼,这么宣布道。

小哑巴吓了一跳,猛的坐起来看她。

对方却不甚在意,笑嘻嘻的看着他道:“这么惊讶干嘛?”

“我已经14了,鲸童的平均寿命是16,你不知道吗?”

【……可是电视(‘视’因为太紧张忘了怎么写,用的还是拼音)上说有人活到18的。】

“我知道呀,”山栝眨眨眼,咧开嘴笑了:“可我又不是一个幸运的孩子。”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两个孩子并肩坐着,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和带着黑色斑点的灯罩。

墙角的蜘蛛网在风里悠悠的晃着。

“我不怕死诶,”女孩看着树木和行人的影子在天花板,墙壁上,身上隐隐绰绰,懒洋洋道:“我只是觉得会对不起我爸爸。毕竟养我很贵啊~”

“你也不要怕死,”小哑巴眨眨眼看向她,山栝就颇为好兄弟的揽着他的肩膀说:“告诉你个秘密,耳朵鼻子难受的时候,只要把脸泡在水里,就不难受了,虽然只能起一会作用啦……但是也比一直难受要好吧~”

“我觉得啊,电视上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她笑道:“不都说,我们是‘鲸’的孩子嘛,没准呢!没准我们本来就是鲸,但是在天上投胎的时候找错了地方,所以就变成了人的样子——”

山栝的声音在耳边忽高忽低,像在说着什么安静的故事。

阿琨很轻的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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