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神色慌张地跪下:“郡主饶命,属下也不知墨公子为何会如此。”
绿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叫出声,捂住了眼睛侧过头去。
萧时慢不忍地看了看她:“你若害怕,便先下车去,有事我再唤你。”
绿意也不勉强,顺从地下了车,想了想,又道:“郡主,奴婢去取热水喝干净纱布过来。”
墨公子现下一身血污,热水喝帕子总是用得到的。
萧时慢颔首:“去吧。”
又对医师说道:“如今不知道墨哥哥身中何毒,本就怪不得你。墨哥哥所中之毒十分烈性,不知血中是否带毒,待会绿意取了热水过来,还要劳烦医师帮墨哥哥清理一下墨哥哥身上的血污。”
“是,郡主放心。”医师应道。
不一会,绿意便端着一盆热水过来了,林嬷嬷也跟在她的身后一并过来了。
“郡主,墨公子如何了?”林嬷嬷问。
“看着十分凶险,林嬷嬷还是莫要上来了,瞧着便渗人。”萧时慢答道。
林嬷嬷眉头紧锁,还是上了车:“老奴一把年纪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上了车,瞧见七窍流血的江墨,心还是骤然收紧。
换了两盆水,弄脏了数张帕子,江墨脸上的血污才清理干净。医师将江墨手上用作放毒血的针口也做了简单处理,抬手探了探江墨的鼻息。才向萧时慢禀报道:
“郡主,现在墨公子的呼吸越发微弱了,不似方才平稳,属下不知墨公子身中何毒,再不敢轻举妄动,只盼墨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能够撑到李神医到来。”
“废物!真是废物!”林嬷嬷气急败坏地说道。
萧时慢朝她瞪了一眼,她方才罢休。
见医师诚惶诚恐,又安慰道:“医师尽力了,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唤你。”
医师低声应是,便提着医箱下车。车内只剩了萧时慢与林嬷嬷。
林嬷嬷是萧阔贴身侍奉的老奴,出门在外,一言一行皆代表着萧阔的态度,因此,最是沉稳不过。如今却如此失态,让萧时慢不明所以。
她审视着林嬷嬷,问道:“林嬷嬷如此着急墨哥哥,可是与他有什么渊源?”
林嬷嬷见萧时慢质疑她有私心,缓缓跪下:“老奴跟随长公主与王爷大半辈子,忠心耿耿,所作所为皆为镇北王府,郡主怎可怀疑老奴有私?”
萧时慢见她眼中有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她。
林嬷嬷又道:“墨公子与镇北王府,早就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不是担心墨公子途中再遇意外,王爷也不会将御赐的伤药交予我,也不会有随行医师在,还派了李神医跟着。”
“我如此紧张墨公子,不过是紧张镇北王府罢了!”
林嬷嬷话落,双目毫不掩饰地注视着萧时慢,好似将一颗心都捧出来,任她检验真假。
萧时慢忙拉起林嬷嬷:“哪能怀疑嬷嬷,我不知晓江墨的性命与镇北王府有这么大的干系,又见嬷嬷如此着急,才有此一问。”
林嬷嬷顺着萧时慢的搀扶,重新坐回软凳上。萧时慢握着林嬷嬷的手,说道:“嬷嬷自小看着我长大,知我性子直来直去,嘴没遮拦,若是说了什么让嬷嬷伤心的话,嬷嬷莫要怪罪。”
顿了顿,又继续道:“娇娇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嬷嬷多多提点。”
“郡主这话折煞老奴了。”林嬷嬷脸色有所缓和,回握萧时慢的手道:“老奴确实有一句,要和郡主说一说。墨公子能够留在王府,与您自小一起长大,您要相信王爷,绝不会让身份不明的人,留在您的身边,更不会让您嫁给他。”
“王爷做此安排,必然是查清了底细,信得过墨公子的。”
“此次王爷派我出来跟着您,不仅仅是要护着您,更多的是护着墨公子,王爷怕您胡来。”
闻言,萧时慢扯了扯嘴角。所以,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一切,早就被她爹爹看得明明白白了?那为何还要让江墨与她一同前往吴山?
“自王爷与墨公子从京都述职归来,您就性情大变,与墨公子争锋相对。王爷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儿女家的事情,他也不好过问,只盼这次你们单独出来,能够冰释前嫌。”林嬷嬷说。
萧时慢尴尬笑了笑,说道:“我与墨哥哥没发生什么,倒是墨哥哥,不过富贵闲人一人,怎就突然身家性命与镇北王府连在一起?林嬷嬷日日跟在父亲身边,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