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
三人吃着西瓜,话题又回到了带不带萧时慢去邙山这件事情上。
“墨儿,邙山苦地,让娇娇去,你是在忙想的?”萧阔说。
“父亲,娇娇长大了,迟早要独当一面的,多看看,多经历,总归是好的。”江墨说。
萧阔看了看萧时慢,觉额江墨说得有理,自己能守护她一时,却不能守护她一世,让娇娇自己强大起来,才是最好的保护。
于是松口道:“那边一同去吧。”
萧时慢撇撇嘴,心中不满,自己好说歹说父亲都不肯松口,江墨说一句就肯了,偏心偏到天边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墨才是亲儿子呢。
“娇娇一名弱女子,第一次去,明日出发,多带些人手,方便照应。”赵明轩也附和道。
“轩表哥,你这可是小瞧我了……”
……
三个年轻人谈笑风生,萧阔在一旁直摇头。
用过了晚饭后,三个男人又钻进书房聊公务去了,萧时慢则回了水榭小筑。
侍女伺候萧时慢盥洗之后,萧时慢便拿着医书,倚靠在月洞窗下的美人榻上,看了起来。
大婚之前,李春给她安排的医书还是粗浅的药理,她看着觉得甚是有趣。
这几日,给她的医书却皆是疫病相关,相比之前,难度直线上升,内容晦涩难懂,看着看着,萧时慢便走神了。
前世,邙山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为何父亲需要那么多银钱?
萧时慢将手中的医书举至眼前:莫不是邙山的工人染了疫病,需要大量的银钱治病,或者赔付家属?
“不对不对!”萧时慢口中念叨着,又在美人榻上翻了个身。
若是邙山上的工人染了疫病,又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她父亲从来都是敢作敢当的人,遇到这种事情,只会广贴告示,找寻愿意进山治病的能人,而不是封锁消息,逃避责任。
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萧时慢仰天长叹,将医书覆在自己的脸上。只恨前世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如今纵然重生,仍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也是为什么,萧时慢坚持要跟着去邙山的原因。
这几日忙完大婚,又忙闫灵家中的事情,若不是听赵明轩提起邙山,她差点就要忘记了,前世便是差不多这个时候,爹爹向府中要银钱以充军用,柳七娘拿不出。
幸好爹爹答应了愿意带自己去邙山,到时,她警觉一些,但凡发现什么异样,立刻同爹爹汇报,她就不信,还能出乱。
“姑爷,郡主今日晨间说了,您不能进她的房间。”
门口传来小六为难的声音,萧时慢飞扬的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拿起盖在脸上的医书,迅速坐起。
终究还是不习惯院中多了一个人,早上将江墨的东西扔库房之后,也忘记吩咐下面的人帮他准备新的床铺。
“那我今晚睡哪儿?”是江墨的声音。
萧时慢扶了扶额,他今晚睡哪儿?真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这……”小六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江墨,萧时慢便打开门出来了。
“你不想想你昨晚做了什么?还想进我的门?”萧时慢高声道。
此时的她全然没有了在房中的愧疚感,精致的下巴微抬,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昨晚服侍娘子盥洗,帮娘子拆发髻。”江墨一件件数着说道。
一旁的小六听了,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仿佛不认识一般看着江墨。
她知道江墨对自己郡主好,却没承想好成这样,简直与他平日冷眉冷眼的形象不符啊。
小六又看了一眼萧时慢,心中甚是不解,姑爷已经卑微成这般了,怎么还被赶出房门了呢?
“还帮娘子沐足,拆发髻,脱衣,抱娘子……”
“住嘴!”见江墨越说越离谱,萧时慢脸涨得通红,情急之下,怒喝一声,同时还扇了江墨一个耳光。
一旁还在看热闹的小六猛地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两步,垂首敛眸,双手交叉身前,乖巧站着。
猝不及防的耳光打下来,江墨的脸直接偏向一侧,他回过头看萧时慢,目光沉沉。
萧时慢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怵,面上却不显,仰着洁白纤细的颈与他对望,唯有随着粗重的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脯,暴露了她的紧张。
江墨见她如此,冷笑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