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昨天伶舟归这句话。
燕照萤摇了摇头,试图把这种心底的不安彻底甩出去。
伶舟归看着她的小动作,想起了麻雀被引入陷阱猎杀之前谨慎观察左右的模样。
“燕小姐好像不是很期待啊。”伶舟归闭上眼摩挲着手上的玉佩,话语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什么?”
“没事,我很期待。”伶舟归的语气很平淡,却总让燕照萤不由得发毛。
马车有些轻微的颠簸,车上也没人继续说话,燕照萤无聊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伶舟归。
“咳,那个……伶公子,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啊?”见气氛逐渐低沉,燕照萤本着服务好顾客的理念,试图拉进一下两人的关系。
伶舟归平淡地回答道:“杀人。”
不知真假,保命为上。
燕照萤立马闭上了嘴,拳头如电一般猛然挥向伶舟归。
要死,她的身体不受控了。
伶舟归偏头迅速避开,接着出手抓住燕照萤的手腕。
“小心!”燕照萤惊呼。
她的另一只手作爪状,直击伶舟归的眼睛,被他轮转的手巧妙化解。
燕照萤双手被伶舟归死死钳在身后。
她的身体依旧用力反抗着试图挣脱束缚,但嘴上已经开始求饶了。
“伶公子真是…好身手,但你听我说,真的不是我!”燕照萤挣扎的肢体却配上了泪眼汪汪的求饶,画面实在有些诡异。
“无妨。”伶舟归对她的钳制根本用不上多少力气。
“什么无妨?有妨,有妨啊!”燕照萤顾不上身上的痛,可急得就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她真的不想死啊!
肯定是原身作死啊!一定是原身控制住身体了!燕照萤试图在心里和原身对话,但无人应答。
可在伶舟归眼里,这一切只不过是她引开自己注意力和偷袭失败后开脱自己的小伎俩罢了,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
无人察觉此时从马车底延伸出藤状般的迷雾,将马车整个笼住,浮上一层淡淡的灰色。
明明刚入秋,马夫却觉得后背像是灌了雪一样冷得难受,他将缰绳换了只手,方便自己用另外一只手抚一抚后背。
只是他的手刚伸出去,迷雾便顺着指尖钻了进去,突然一下便传来钻心刺骨的疼,他刚想开口呼救,在眼眸抽搐翻转一刹后,那声还未出口的呼救被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车内两人明显察觉到马车短暂一滞,接着飞速一般疾驰起来,将两人甩撞到车壁上。
燕照萤的身体逐渐瘫软,她发觉自己可以控制自己了。
这样车速下,车里的挂穗是完全禁止的状态,连抖动都不曾有一下。
伶舟归察觉出外面有异样,却发现车帘被完全封死,根本打不开,他随即单手掐诀,召出几个红色的小纸人飞来飞去,但每个纸人都在触碰到车身的那一刻化为齑粉。
根本没给他留一点能突破缝隙。
燕照萤被吓得头都没敢抬,不仅没看到刚刚伶舟归的举动,还丝毫没发现这车被动了手脚。
“伶公子,刚刚那些真的不是我做的。”燕照萤连忙诉苦,希望她真挚的眼神能够打动眼前这个长相帅气武功高强喜欢杀人但不知道会不会眨不眨眼的人。
其实在她卸力不挣扎的那一刻,伶舟归就发现她身上没了妖气,但他实在难说一个人身上为什么会带着妖气还能安然无恙的。
马车还在飞速前行,通过车内的光影不难推测出:这根本不是去香寒村的方向。
“你想将我带到哪里?”伶舟归冷然道。
燕照萤无措的指了指自己,“我?”
伶舟归并未理会,而是默默注视着马车前面,虽然不能透过车帘看到外面,可他知道那妖此时就在那个方向。
说来也奇怪,这妖居然没有直接对他动手,而是用马车将他引去其他地方。
燕照萤发现马车速度没有减下来的意思,后知后觉才明白刚刚那一句话可能是在问车外的车夫。
她刚想掀开帘子问话,却发现手接触到的布帘像铁板一样,推也推不动。
“喂!怎么回事!”燕照萤捶打了几下车帘,无济于事后转头望向伶舟归。
伶舟归闭目休息淡然自若的样子让燕照萤误以为他让她就此认命。
她蹲在伶舟归前面,仰头观察了一会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伶舟归放在身旁的玉佩握在自己手里。
“伶公子,现在镖码在我手里。”
伶舟归依旧没有睁眼,“那又如何…况且我好像从一开始就没说过我要押的是玉佩。”
燕照萤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不对,肯定不对。”
“首先,真正的镖码的确在这块玉佩上面,其次,燕小姐到底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