撄宁吵醒。
清兰每天辰时一过便会准时叫醒香撄宁。
香撄宁迷糊地睁开双眼,困意还未消去,翻了个身,又闭了回去,想再睡一会儿,都怪昨日看书看得太晚了,又因大寒天,更是不想醒来,但见欢清兰她们在门外等候着她醒来,只得无奈起身。她边伸懒腰边打哈欠,欲使自己清醒些。
“清兰,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时,有些雪也飘进了屋内。见一位二十来岁,长相清秀的婢女在门内处整理了落在身上的雪,随后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名十五六岁的婢女,带头的人叫清兰,是香撄宁的贴身婢女,孩儿时在外乞讨被母亲看到觉得可怜便带回了家里,自小就跟在香撄宁身边伺候。
清兰慢步走到香撄宁的身边,看到自家小姐脸上仍有困意,面色不太好,便关切地问道:
“小姐,您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看书了?要不再睡一会儿?”
香撄宁未回清兰的话,打了哈欠后起身随手拿了挂在衣架处的外衣,到梳妆桌前坐了起来。
“不用啦,时间也不早了,是该洗漱了。”
“小姐,天寒了要多注意身子啊。”
清兰说完便叫旁边的其他婢女伺候香撄宁的洗漱,自己在一旁候着。
“小姐,刚刚过晓月过来和我说,老爷今早一大早便去给城南的流浪汉发食物去了,让小姐您今早儿自己用餐,不用等老爷。”
香撄宁听到后差点把自己给气着了,心有不满地小声嘀咕:
“父亲真是的,大冬天的让派个年轻的小伙儿去了就好了嘛,再这么折腾身体那受得了。”
香撄宁是香来鹤的独女,年幼时母亲因病离去,自小与父亲相依为名命,备受父亲宠爱,性格乖巧又略带活泼,酷爱读书,善下棋,且又弹得一手好琴。
香来鹤是莱州出了名的善人,不仅建了个可为那些年长者,无工作者提供工作的地方,还经常在城南为贫困之人施粥救济他们,亦为他们带去一些生小病时所需的药品,他开了一间学堂,为有志又无钱读书贫苦家的孩儿提供一个读书习字的地方。
香撄宁随后便起身,让清兰服侍洗漱更衣,洗漱完后,过了一会之后,清兰叫其他的婢女,将早已备好的泡脚汤药拿上来,只见一位婢女捧着药盆上前来,另一名则在伸手调试温度。
这是用各种名贵药材熬制而成的驱寒气的药汤,因香撄宁是早产儿的缘故,每年的冬天身子都会有些不适,不过不成大碍,但每年一到冬季父亲都会安排好这些驱寒用的药品。
香撄宁便走到紫檀木椅子前坐了下来,脱下鞋子,放脚于药汤之中。
“舒服啊,今儿个的药味真好闻,父亲是不是加入了些什么?”
“是的,小姐的鼻子真灵,前日小姐说药味有些许刺鼻后后,老爷命人重新配了药材。”站在一旁的清兰回答道。
作为家中独女,香撄宁生来便得到父母亲最大的宠爱,吃穿用度皆是南宫家里最好的,又因年幼丧母,父亲更是把她视为掌上明珠。
那新配的药水不仅能疏松筋骨,还消去了香撄宁的困意,泡好之后清兰便让别的婢女拿了一块灰色绣有兰花的布,帮香撄宁把脚上的水珠擦去。
“清兰你来替我更衣。”
“好的,小姐。对了,早饭已经备好了,一会儿就送来小姐的房间。还有前几日陈家老奶奶送来的甜橘还剩一些,小姐,今日要不要吃些。”
“不了,你拿去吃吧。”
清兰让其他婢女拿来了件蜜合色的衣裳,更衣之后,她便为自家小姐挽鬓梳妆。
香撄宁坐于一面精致的铜镜前,镜子里的人长得精致宛如名匠精心雕画出来,一双含情眼,使人看了便沉溺其中,生得一副绝佳的容貌。
香撄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了些什么,沮丧地发问:
“父亲前几日父亲救助的陈家小儿怎么样了,病治好了吗?”
“小姐,我在昨日在管家那儿听到,说是陈家的小儿子在前天因天寒离去了。”
未料到此的香撄宁,惊讶了一下:
“什么?!前几日父亲不是已经给了一些钱让他家人去买药了吗,这吃了药理应治好了才是,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姐,本来是快要治好了。”说到此处,清兰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接着往下说:
“陈家本是贫困人家,生一场大病光是用药的费用就用花掉家里的近全部积蓄,虽说有老爷帮助,但是他也不敢多在家养病,没等完愈就出门赚钱,说是想赶在年前再多挣些钱,便在在大冬天就去干苦工去了,谁能想因太过劳累加上寒气入体,原本快要好的病情突然恶化,就去了。”
香撄宁听完之后久久不能言,蹙着眉头说了句:
“苦命人啊,近来两年大家的日子似乎比以前还难。”
“小姐也无须多有忧虑,老爷已经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