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风流一时爽,却也要了余坤的大半条命。
原本对公司事务亲力亲为的余坤,竟破天荒将手头上的事甩给助理去做,其余时间自己独自一人瘫坐在办公室里愁云惨淡,魂不附体。
自打宾馆湿身时间后,姬笛仿佛人间蒸发了一半,就连朋友圈也停止了更新。余坤不止一次想要拨通号码询问近况,但最后却又不了了之。
不巧屋漏偏逢连夜雨,龙河集团的业绩肉眼可见地下滑,纵使严抓所有旁枝末节的步骤,依旧无济于事。
总裁办公室门口传来几阵轻微的敲门声,伴随而来的是略显底气不足的年轻男声:“余总,我来向你汇报情况。”
余坤随手捋了把蓬乱的头发,压抑住焦躁喊道:“进来。”
门口走入一个身着西装,像是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他的模样称得上玉树临风,只是眼底大大的发黑眼袋平添了几分憔悴。
“情况怎么样?”余坤低落的面孔上隐隐透出一些期待。
助理擦了擦额头,支支吾吾开了口:“那个……我们做了很多努力……可还是没有起色。”
刹那间,余坤眼中仅存的光芒彻底熄灭,他一言不发,重重呼出一口气。
见状,助理的喉结上下颤动一阵,十分恭敬地说道:“我觉得,我们公司内部可能出了内鬼。”
此言一出,余坤向助理投来诧异的目光:“怎么说?”
“我发现我们公司的很多举措就像是被人提前预知了一样,处处被人抢到先机。”助理调整好呼吸,“比如,我们下一步要退出什么产品,提供什么服务,要与哪些商家合作,似乎都被竞争对手猜到,从而导致我们陷入停滞不前的局面。”
对于助理的推断,余坤没有急于肯定或反驳,他张口虎口轻抚布满青黑色胡茬的下巴,粗重的眉渐渐收紧:“如果真的是泄密,会是通过什么途径呢?”
办公室里陷入了诡异而凝重的沉默。
助理这种小喽啰肯定是没资格获取公司重要情报的,所有的机密信息只有余坤自己知道放在什么位置,就连他的夫人、千金都一无所知,若是有谁能在毫无察觉之下成功盗取龙河集团的商业机密,那也必然属于特工级别的精英人士。
这件事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搞不好只是公司运气不好的一系列巧合呢?余坤顿感头痛,索性吩咐助理先行出去,自己独自在办公室里好好屡屡头绪。
此时,手机传来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余坤低头,发现是姬笛几天来首次发来的消息,他自然不敢怠慢,双手飞快捧起手机端详起来。
聊天界面赫然出现两张医院诊断证明的照片,一张是怀孕证明,一张是打胎证明。医院名字的部分被正确无误地打了马赛克。
姬笛经历了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余坤无奈仰头,连拍自己的额头三下,哀叹不已。
只是喝多了几杯,就欠下一大笔风流债,该如何是好?
很快,姬笛为他给出了回答:一次性付清50万,不追究。打我××银行卡上,卡号是××××××。
比起此事传出去让自己身败名裂,失道寡助,余坤还是掂量的出花50万私了性价比更高。
毕竟这件事,错的是他自己。至少余坤是这么认为的。
余坤回复一个“好”,随后立刻向指定的账户里打入足额的封口费。
微信那头回复道:“已收到,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余坤悬着的心终于得以落地,他趁热打铁回复过去:“你先好好养身体,哪天恢复了公司随时欢迎你。”
似乎觉得少了什么,余坤然后又发出一句: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可以来看看你,或者我派人来慰问一下也行。
才几天不见姬笛,余坤却已然萌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
姬笛可是一点也不给他面子:“不用了,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或者代表你的任何人。”
余坤自知不受待见,无可奈何放下手机,仰起头,眼前似乎浮现出一个面色苍白容颜憔悴的瘦弱女子,身穿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的凄惨模样,心中不禁泛起深重的痛。
殊不知,此刻的姬笛正喜上眉梢在自家床上,看傻子似的嘲讽仍被蒙在鼓里的余坤。
天价赔偿费不过是意外之喜,她真正梦寐以求的东西,早已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