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翌日清晨,陆南星被窗外的鹦鹉念诗吵醒。听着它油里油气的腔调,再无睡意。

她起身拉开了内寝门,阿硕已端来了水,悄悄咂舌道:“姑娘,厨房说过会子滋补粥便得了,直接送来。奴婢去的时候,听到厨房的人在窃窃私语,说大帅昨晚回来了,还把大公子叫去了正院,父子二人闹得有些不愉快。她们正说的热火朝天,见我进屋就不说了。”

陆南星接过她递过来的面巾擦了脸,坐在妆奁前将一头青丝捋在身后,刚睡醒的嗓子还有些沙哑,“若有心找事儿,不用你去扫听,便会自动找上门来。”指了指首饰盒子里的木簪道:“照旧梳个男子发髻便可。”

阿硕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待梳完头,就听到厨房上来送朝食,她赶忙出去接了摆饭。

陆南星拿起昨晚那身衣袍自己穿好,走到中厅端起碗吃了起来。她有意锻炼自己改掉衣食住行皆有人侍候的习惯,日后若打起了仗,有上顿没下顿,衣裳无法更换便是常事,哪还顾得上这般讲究。

正想着,就听到阿硕在院子里不知何谁说话,口气听起来颇为不善。

“你来作甚?!我们这座小院,可容不下你这刚刚飞上枝头的贵人。”

落月端着刚熬好的鸡汤,低眉睡眼地硬笑了笑,“昨儿个是我莽撞了,说话没轻没重的,还望姑娘大人有大量。”

阿硕斜睨着她,哼笑一声,“我的大量只用在吃喝上面。其他事上,我的量呀只有针眼儿那么小,你还是回吧。”

“你!”落月咬牙忍气看向屋内,道:“我是来求见表姑娘的,见与不见,怕不是你说了算的。大公子说,表姑娘最是识大体,才不会像你这般不懂家和万事兴。”

阿硕手腕倏然一抖,盆里的水不偏不倚地洒在落月身侧,将她吓得端着鸡汤仓促起身,不小心又洒出来一些。待发火,想到昨晚大公子苦劝她识大体,不要让大帅生气,这才苦苦忍下心中的不忿,再次喊道:“还请表姑娘原谅。”

见她如此明目张胆地做戏,阿硕“啐”了一口,拿着盆子进屋关上了门,愤愤道:“姑娘你听听她这口气,这不明摆着把自己摆在主子的位置上么。”

陆南星漱了口,起身在镜前整理仪容,只道:“带上我的鞭子和斗笠,咱们去马厩。”说着便伸手推开了门。

后世宫中内帑早已入不敷出,昏君还陆续册封了六名嫔妃和若干被他染指过的宫女,肮脏龌龊之事才叫人开了眼界。与之相比,落月无名无分,这等小鱼小虾对她来说给个眼神都是浪费,闹大了也是给阎氏父子添堵,与她何干。

落月见她出来,端着鸡汤就要上前说话。谁知被跟在后面的阿硕像一堵墙那般挡在了中间,再看陆南星……已然走出小院。

陆南星一路上想着昨晚白束说的情况,想起了他提到的马夫萧六。

在原身的记忆里,似乎不喜这个人。

动辄拿鞭子当众抽他。

说马蹄子没洗干净,动辄罚跪半日。

认为马瘦了,罚他偿遍草料,务必在七日内给马增重。

每次上下马,皆踩着他的背,还要用鞋底狠狠捻他才算过瘾……只因有一次阎少康酒后夸下海口,谁与他比试骑术便能赢十两银子。众多人迎合,却不敢赢他。只有萧六将他远远落在后头,夺得了头彩。

原身见阎少康面色不虞,担心他被扫了面子后疏远自己,故而只要心情不顺就拿萧六出气。

想到此,陆南星渐渐站定,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头疼日后还有多少尚不知的人情债要还。

白束提到萧六并未被收买,不知是阎少康因萧六失了面子不想用他,还是萧六不欲趟这浑水。

她微微侧首问道:“阿硕,马厩的小厮签了卖身契么?”

阿硕摇摇头,“奴婢从未听说,兵荒马乱的,在府中能吃饱饭,谁愿意跑呢?”

听她如此说,陆南星更加想不通了。

原身处处整治他,阎少康看上去就不像个有肚量的,想必也不喜他,又没有卖身契,为何萧六还要忍耐着不走?难道只为了糊口么。这理由并不能说服她。

“陆妹,且慢。”

阎少康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双手握住她的手臂,急切地解释道:“我只是让落月去向你赔礼道歉……”

陆南星后退两步,不动声色地挣脱他的手,“义兄何必为了一个下人巴巴儿的跑来解释。”她接过阿硕递过来的斗笠戴在头上,先发制人道:“我今儿大好了,想出去透透气。难不成义兄想限制我的行动不成?”懒得与他多说一句。

“不不……”阎少康探究的目光在斗笠下垂眸的面容上来回睃巡,跟在她后面说道:“你又误解我的好意。不若这样,我今日推了差事专心陪你去听说书,听累了咱们就去莲香楼吃状元席面,算我向你赔礼道歉,如何?”

陆南星边走边道:“我只想自己出去散散心,义兄还是办差要紧。”凭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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