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锁(1 / 4)

天津也会下雪。

我们学校有个天然滑冰场,一阵雪下完,同学们自发地把雪铲开,留下底下一层冰,有的人逃课也要来,所以这地方成了学校重点批评对象,但骂归骂,仍然没明令阻止。

舍友很开朗,一个来自满洲里,一个来自内蒙古,一个来自吉林,听说我从杭州来,跟我对话都有一种怜惜。

问我能不能吃辣,皮肤这么白是不是南方水好,出门怕天津的烈风吹着我,还不断嘱咐我要涂防晒戴帽子。

等熟了的时候就开始在我面前暴露流氓本性,三个人轮流在我面前问我要不要摸摸扎,说完对视一眼,看我,“你知不知道什么意思?算了不告诉你了,哈哈哈哈。”

某一次吉林小伙伴在我面前说:“摸摸扎。”

我摸了。

她惊讶:“靠!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查了!”

我白她一眼,“我爸哈尔滨的。”

那以后南方同学的滤镜掉了,从忙内变成了忙累,她们甚至还组队挖干了我瓶子里最后一点防晒,美其名曰我有一半南方基因,晒不黑。

宿舍空前的团结,是因为我跟别人干了一场架。

传言那天是天津的最后一场雪,所以铲雪的人多了,溜冰的人已经排起了队,轮到我的时候,被人铲了,膝盖着地,脚扭了一下,那人插队往前滑,我喊了她一声,她冲过来,“干嘛!”

“下来。”

“凭什么,轮到我了。”

那天人多,我俩挨得近,都有点火,她骂骂咧咧推推搡搡之后,我俩打起来了,那姑娘的男朋友立即跑过来,半道被吉林舍友拦着了,另外两个人过来拉架,有人告诉了辅导员,我们被分开谈话的时候内蒙古舍友紧跟着,“导员儿你说她咋回事儿,欺负一南方姑娘,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咱得注意南北方的影响是不是。”

另一舍友拉着我胳膊,“挤眼泪。”

“啊?”

“哎呀!”她感叹一声,然后掐我胳膊,掐到了酸肉,生理性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立马拉着辅导员,“员儿,快看!人都委屈得哭了!”

在这场斗殴中,她们负责打杀,我只需要嘎嘎,最后在点头摇头中被她们带回了宿舍。

满洲里舍友叫杨莹莹,性子刚,但声音软,在我们回到宿舍十分钟后,她吼一嗓子:“马金是不是还跟人干架呢!”

于是三个人火急火燎地往外冲,马金已经把那人袖子撕开了,羽绒服里的毛到处飘,她指着那人一通骂,在那人想回骂的时候,从袖子里捞一把毛塞他嘴里,然后冲着我们三人说:“跑!”

四个人在天津最冷的那天,绕了两栋教学楼,头发跑散了,在风中飘,鞋子进了雪,回到宿舍后冷冰冰的,连忙放在暖气片上烤。

杨莹莹拿了支架放在鞋里面撑着,“不能直接接触,会着火的。”

马金边啃苹果边叙述她打架占上风的事,一个苹果啃完,看向阳台,“孙夏,你包里还有内蒙古牛肉干儿吗?”

“没,都被你吃完啦!”

“胡说,你柜子里明明有!”

两人在柜子前闹了一番,把几个柜子都弄开了,我的盒子掉了出来,被孙夏踩了一脚,她捡起来,“哎哟这没踩坏吧。”

然后理在桌子上。

两张去上海的机票,一支手机。

她捏着机票问:“你不是杭州的吗,去上海干嘛?”

我把东西拿过来,正要盖上盒子,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回她:“玩,把你充电器借我用一下。”

吃完晚饭,手机电充满,我放在手里掂了很久,摁开机。

换了校园卡之后就没碰过这支手机,所以等开机的时候脑海里会闪现出某些画面,被封存的羊绒衫,让人心惊胆战的地下鬼屋,青色树叶的三塔路……

确认了手机信号后,震动声就不停地传来,马金倒坐在椅子上,“你们看学校论坛了吗,下学期院社团好像很热闹。”

杨莹莹提醒我鞋子可以拿下来了,又说:“咱们学校可重视这些活动了。”

孙夏回:“那当然,咱学校是跟外界接轨的好吧,要是活动办得好,能拉来不少金主爸爸,你们不是总抱怨溜冰场是看天玩嘛,下学期要是有金主投资,咱可以想玩就去玩啊。”

震动声终于停,扫了眼页面,密密麻麻的信息,锁屏,问马金:“什么活动?”

“多着呢,咱语言系的好像要编排一个多语种话剧,属于最上不了台面的了,隔壁机械专业的那几个大佬已经准备大干一场了。”

杨莹莹问:“怎么说?”

孙夏接:“小道消息啊,说咱学校这次活动就是用几个黄金专业吸引各大公司的目光,用人才引资金,懂吧?”

“懂懂!”马金说,“有个大佬也是吉林的,他在我们老乡群里说,他们已经联系上了一家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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