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狠狠别开脸不搭理他。
他在一旁嗤笑出声。
平时就跟他不对付,他这样冷嘲热讽的更让人来气,于是回怼了他刚刚的那句小丫头,拿出她的杀手锏:“豆芽菜!”
那就是用她亲自取的外号。
结果丝毫没有杀伤力,他就甩了仨字:“幼稚不。”
“……”
更郁闷了。
那天到了下午快要放学的时候下了雨,距离她回家的公交站还要走好一截路,那一截路非得淋成落汤鸡不可。
其他同学有带伞的顺路的都合着伞一起走了,要么是家里宝贝着的,下午看天气不对就赶来接了。
她也眼巴巴在校门口等,等到校门口的学生越来越少,她才认清自己的爹妈果然不靠谱,毕竟是连给她开家长会走错班了都不知道的爹妈。
眼望着雨没有那么猛烈了,她决定自力更生,拿书包往头上一顶,准备沿路冲去公交车站。
头顶的雨却在这个时候停了。
蓝色的雨幕,像是溺人的海水。
她怔怔的抬头望着自己头顶突然出现的伞,直到听到身边林嘉远的声音:“我送你过去吧。”
她望着林嘉远的侧脸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没像平常那样一见到他就眼睛亮亮的有说不完的话。
走到公交车站的这一截路谁也没有说话,到了公交车站,他仍然撑着伞陪她等车。
许多学生都已经走了,这会儿的公交车站没有几个人,一场雨下得天色都昏暗阴沉,乌压压一片,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林嘉远在这个时候说道:“江同学,以后不要为我做这些了。”
他忽然这样说,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可是他们骂你——”
“骂我什么?”
“……”
她觉得那几个字难以启齿,皱着脸开不了口。
林嘉远却无比平静地说:“婊.子生的,是吗?”
她说不出话,瞪大眼睛望着林嘉远,震惊于他为什么可以那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他仍然温和地笑着,雨水顺着伞骨在向下坠,在那个潮湿又阴郁的雨天,他仍然柔和得像慢下来的光。
而后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也顺势挡住了她的视线。
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温和如以往,像哄劝一个比他小很多岁还不懂事的小孩,“我没关系,只是骂人的话而已,对我没有伤害,江同学以后也不要为了这样的事伤害自己,好吗。”
公交车来了,他开口提醒她:“车来了,回家吧。”
“……哦。”
她闷头挤上公交之际,林嘉远拉住她的胳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看到林嘉远把那把蓝色的伞塞到了她的手里。
回头透过车窗玻璃看着还站在站牌前的林嘉远,他温和笑着朝她挥了挥手,依稀可以从口型里分辨出他在说话。
他说,江同学,明天见。
其实昨天打架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婊.子的意思,她虽调皮捣蛋让老师家长头疼,但也就是活泼好动鬼主意多了点,那些脏话她并不会说。可是不会说脏话,也猜得出那不是什么好词。
上午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老师问她为什么要打架,她如实说那三个人骂人再先,把那些话原封不动说给老师听。
老师听了以后却沉默了,那个时候的她读不懂那一瞬的沉默是什么,只是看到老师原本在气她打架,沉默之后却叹了口气,语气变为无奈,只让她以后换个方式解决问题,不要动手打人。
关于林嘉远的事,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而那个时候,她再也拼凑不回那个像慢下来的光一样的林嘉远了。
有什么是在那次打架以后改变的。
如果说以前林嘉远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隔壁班的女同学,而且是活泼过头根本甩不掉的跟屁虫,林嘉远疏离又礼貌的应付她根本看不懂,还会自顾自的沾沾自喜林嘉远说话好温柔。
但是在那天以后,林嘉远也会主动跟她说话了,课间操照例要检查仪容仪表,林嘉远检查到她这一排,从她面前走开前柔和笑着跟她说了句:“要好好做操啊江同学。”
直到他走开老远,刚刚还在跟她偷偷聊天的女同学才懵懵的反应过来,扯着她的袖子狂摇:“什么情况啊,林嘉远主动跟你说话了!”
月考再考了很好的成绩,她美滋滋的拿去给林嘉远看,林嘉远笑着夸她很厉害,他从桌子里摸出糖放进她的衣服口袋里,把她衣服口袋合上,轻弯的眼像哄一个给点甜头就满足的小孩,“继续保持,好吗。”
那个时候还没有迷妹这个词,别人都说她是林嘉远的小跟班,不过她已经从一个单方面追着林嘉远跑的小跟班,变成了林嘉远愿意带着玩的小跟班。
但是林嘉远是个好好学生,他成绩优异,乐于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