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觉,可是开口,让人忽然不知所措。
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林嘉远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让她问的时候吗,他从来都是听,听她说的一切。
“你肯定会考上市里最好的一中吧……”说到这里,有点垂头丧气。
他的成绩那么好。
她垮着脸可怜兮兮地说:“要是我也能考上一中就好了。”
“会的。”他语气温和。
她觉得只是安慰,仍在垂头丧气。
“江同学,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这次我也会相信你。”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糖放到她的手上,那模样跟小学的时候她考了高分去找他分享一模一样,他的身上随时都能摸出糖。
她从小就喜欢糖,往往一给她糖就原形毕露,什么事都抛之脑后。
她看着手心里突然又出现的糖,果然刚刚还垂头丧气的脸瞬间扯开笑容,“你身上怎么还有糖啊,还没有吃完吗?”
“嗯,买的有点多,没吃完。”
“你也喜欢这个口味吗?”
她剥开糖纸丢进嘴里,说话时都鼓着腮帮子模糊不清,眼睛却顿时弯弯像月牙。
他说,“有人喜欢吃。”
“那个人真有品味,我也觉得这个口味是最好吃的!”
他没再说话,一言一行都如往常一样,到了下车的公交车站,跟她道别,而后又在第二天见。
朝来暮去,周而复始,那本该是她人生里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可是后来再回想起这一天,想到的却不是那些寻常里他温和的语气、带笑的眉眼,而是那天暮色沉沉的夕阳,浓郁的颜色本应该是鲜艳的,落在他的背脊上却无端显得寂寞。
那时候再去一寸一寸回忆从前,才明白其实在很多个时候,她都离林嘉远那么近过。少年的早熟只能沉默,而她无忧无虑迟缓的长大,永远在与他交错。
那个学期上完就是初三,她也终于成为了那栋灯火憧憧的教学楼里的一员,一天接一天砖块般发下来的试题和卷子做到让人抓狂。
尤其是每次模拟考试考完,看到年级总排名上名列前茅的林嘉远,格外的让人垂头丧气。
不过由于换了教学楼,搬了新的教室,不再像之前那样跟他隔着上下楼,他的教室就在楼梯旁边,上楼梯后都会在他班级门口路过。
每次路过都会从门口看一眼林嘉远,他有时候安静坐在座位上看书做题,有时候在黑板上帮老师提前写板书抄题,有时候在提前帮老师调整投影仪,有时候是在发试卷和作业。
他的座位永远在第一排,像他永远名列前茅的成绩一样,一眼过去就能看见。
从他的班级门口路过,她会朝着里面喊一句林嘉远,然后在他转过头之前飞速的躲回楼梯拐角。
偷偷看着他从教室出来,他的手里还拿着在写板书的粉笔,左右看了一眼,而后径直朝着她躲藏的楼梯拐角走过来。
面对面抓了个正着,他依然温和平静,只是神色里多了些无奈,对于她这些从小幼稚到大的把戏习以为常,“课间特意过来玩捉迷藏吗?”
一点悬念都没有,她还觉得挺没劲,瘪了瘪嘴说道:“你就不能有一次找不到我吗?”
“我不会找不到你。”
“可是这样让我好没成就感。”她说着还觉得有点委屈。
一脸幼稚的小孩模样。
林嘉远说道:“明天就是模拟考,我给你划的重点都背完了吗?”
“那个——”她立马左顾右盼,转头就跑,“我回教室了,放学见。”
她落荒而逃,都是心虚。
林嘉远则在身后眼尾弯着笑。
“江同学。”
她闻声回头,他站在原地看着她:“没问题的,不用太担心。”
林嘉远的一句话,比什么都好用,她冲他比了个耶就飞快跑回教室,找出明天模拟考还没复习完的重点埋头复习。
头顶的电风扇转得让人昏头,时间也在那一年飞快转过,因为在那个年纪,她的烦恼无非是作业写不完和考试怎么办。
虽然学得焦头烂额,但总归都在正道上,每回模拟考完拿回成绩,她妈妈都能高兴得给她做一顿大鸡腿,生怕她学习太辛苦,往她碗里夹鸡腿的时候还劝道:“弥弥啊,你也别太大压力,有学上就行了,你看你这都瘦了。”
她看着自己上称增长的那五斤,很怀疑她妈的那句瘦了是从何得来。
不过她成绩越来越好,她妈牌桌上跟人搓麻将都面上有光许多,笑得合不拢嘴,说着弥弥从小跟个野丫头似的,半点不让人省心,我也没指望她能考多好,然后转头回家就给她做鸡腿,吃完那顿,估计又得胖几斤。
整个初三,她在翻不完的书和林嘉远给她划的重点中度过,每次一发成绩,第一个就去看林嘉远考了多少,看着自己和林嘉远之间越来越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