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要讲证据。
判断是否为凶杀案的凶手,作案工具、作案动机、口供缺一不可。
从盛厌秋与包平乐曾在暑假相处的短短时间来看,盛厌秋不认为包平乐穷凶极恶到会杀人。
且依她读过不少侦探破案悬疑类小说,用她稚嫩的思维去看待这件事,包平乐杀害女员工的动机是什么?情杀?或仇杀?是临时起意激情杀人,还是蓄谋已久怀恨在心?
还大摇大摆把她带去旅馆里杀。
这不明着告诉所有人,他就是凶手么,他不至于会蠢到这种地步。
饭桌上,盛厌秋眉头紧锁,吃个饭,都在想包平乐杀人这件事。
盛厌秋想起自己与死者还有过一面之缘。
暑假去网吧填报志愿那天,遇上的收银员就是姜玉凤,她嘴里嚼口香糖,扎着马尾,挑染了几缕蓝绿红的头发,给盛厌秋留下了印象。
如果姜玉凤的私生活混乱,社会关系复杂,包平乐真不一定是凶手。
“妮妮,吃鸡腿。”
大姨往盛厌秋碗里夹了一个鸡腿,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一看就知她在想包平乐的事。
“妮妮,包平乐只是教过你一段时间学车,你和他没什么交集,不用这么费神想他的事。”
盛厌秋咬了口鸡腿,觉得食之无味,放下了碗筷,问道:“大姨,现在包平乐最新的情况是怎么样了?放出来了吗?”
“放出来?他都杀人了。”大姨父说道,“都传开了。”
这地方就那么点小,县城小镇发生了这么一起恶性杀人事件,早在村子里传开了。
盛厌秋耐心解释道:“大姨夫,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就代表他是杀人凶手,他只是作为嫌疑人被带走问话,如果案发那天,我也出现在现场,我也会被认定是嫌疑人,被警察带走问话。”
“妮妮,你怎么会是嫌疑人呢,人被杀的时候,你还在火车上。”大姨夫起身添了碗饭,用饭勺指指盛厌秋,“你这孩子,这么倒霉的事,怎么还往自己身上揽呢?”
算了,盛厌秋和他们解释不清。
总之,她就是凭直觉相信认定包平乐没有杀人。
可假如这小地方的警察为了尽快破案,对包平乐屈打成招,冤枉他,硬给他扣上杀人凶手的帽子,那包平乐就太可怜了。
如果这是在海城,出门就可以方便坐到出租车,盛厌秋想自己一定会前往抓走包平乐的警察局打听一下情况,虽然多半是打听不出什么,但去警察局外面晃一晃,盛厌秋的心都不至于这样不安。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不安,大概是良心在呐喊,一个无辜的人,被泼了脏水,是多么的可怜。
回到老家的第三天,盛厌秋终于从大姨嘴里盼来了包平乐被放回家的最新消息。
姜玉凤生前遭遇性|侵,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对方使用了避孕套,没有留下精|液,警方收集了房内的指纹、床上的毛发等。
因旅馆房间卫生条件有限,半年或一年都不会进行一次深度清洁,有时甚至前一位住客退房,下一位住客住进来前,床单都不会更换,这就导致屋内有多人的指纹与毛发。
但警方没有从床上提取到包平乐的指纹、毛发,而死者是在床上遇害身亡,基本排除了包平乐的犯罪嫌疑。
一解除包平乐的作案嫌疑,这件案子,就暂时成为了悬案。
旅馆监控没有被剪辑,一秒不差,当晚在姜玉凤遇害的时间段,没有任何人出入过她的房间。
那么,是谁杀了她?
警方从包平乐的嘴里了解到,案发当天,姜玉凤在微信上联系他,称其租住的房子闹鬼,晚上听见敲门声,但打开门后不见人,想去旅馆开房住,第二天再重新找房租住,因为身份证遗失,提出借用包平乐的身份证开房,包平乐便在晚自习放学后,陪同她一起开房。
小镇旅馆开房查身份证不严,同行的两人,只需要有一人的身份证即可。
就这样,包平乐带着姜玉凤,用他一人的身份证,给姜玉凤开了房。
警方在调查姜玉凤的社会关系时,发现姜玉凤同时交往了五个男朋友,这五个男朋友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直到姜玉凤被害,警方找上他们,他们才知道彼此的存在,且不排除有第六名、第七名男朋友的存在,这一切都需要警方的调查。
从警局被放出来后,包平乐就没去学校上课了。
临近放寒假,没必要再回学校多上那几天的课,反正职高老师讲的课,都是照着课本念,还没有盛厌秋留下来的笔记有用,不如在家自己温书,也省得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说他杀人凶手。
小镇上,老人们居多,思想观念落后,在真凶没有落网前,他杀害姜玉凤的这个罪名,无论如何都洗刷不掉。
临近过年,包平乐要提前置办年货,他穿上厚长黑色羽绒服一出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