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边际。
此时的诺兰并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所见到的，他的脑海里甚至还没有诞生美与丑的概念。他没见过雪，更不曾知道世界上有东西被称为花。
他如常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只不过突然开始加速的心跳的确昭示着有什么不同。
他的视线微微下移，来到少女微微微隆起的胸口前。此刻，那由他造成的恐怖血洞已经完全被填补上了，能够看见的只有那凝脂般诺兰肌肤。
这是敏感的位置，但诺兰现在就连对人最基本的认知都没有。他紧紧盯着少女白皙的胸口，开始疑惑其下究竟存在着什么。
存在着什么柔软的，甜美的，让人迷茫的，几乎将他的手掌灼穿，却又曾在他掌心不停跳跃的东西。
这么想着，手掌又瞬间滚烫起来，脉搏脉搏开始变得清晰沉重，就仿佛他再次触碰到了那不知名的存在。
他觉得自己软绵绵的，而忽然落下的声音打断了这种状态。
“诺兰。”
听见声音，他回过神，抬眸便看见那漂亮的，小巧的，令他血液滚烫的地方张合。
他知道这个地方的用处，在撕咬猎物的时候他会使用到它，因此它总会让他联想到腥与膻的味道。
但现在并不是，在厚重血腥味缠绕的空间下，他闻到了浅浅的，某种他从未闻到过的味道，而这个味道比起血液，更加让他心生向往。
“诺兰，记住我的话。”
伊芙跪坐在他的身边，直视着少年琉璃一样的浅紫色眼眸。
“我是来帮你的。我会给你带来你所期望的一切。你现在不必知道原因，我不会隐瞒，等你能够开口询问的时候，你会知道属于你的那一部分。”
伊芙知道对方暂时无法理解语言，但按诺兰的天赋，简单的模拟复述并且记忆并不是困难的事，等经过系统的学习后，他自然就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诺兰。”她注视着他，又重轻声了一遍，与其他难以理解的内容不同，她要他现在就记住这两个音节。这是他的名字。
诺兰……
诺兰早已经在心里重复了这两个字，但他没有出声，而是看着她张合的唇瓣，有些好奇地伸出了手。
伊芙没有拒绝，她抓住对方伸来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诺兰唇上，让他感受自己唇部肌肉诺兰动作。
“诺兰。”伊芙说。
随着她的声音，诺兰感觉到了声音的存在，奇妙的方法让空气开始轻不可查的震动。
当所有的波纹共振到一点时，微微的热气喷洒在他指尖，接着，诺便听到了那个温柔的字眼。
而手下传来的触感也很奇怪，不论是他正在触碰的地方，还是正在触碰他的地方，在以后的人生中，诺兰会知道这叫做柔软与温暖。
这是诺兰第二次产生这样感觉，第一次还是在伊芙掀开他头发的时候。
“……诺兰。”诺兰沙哑地重复，长期的饥渴让他的声音像是又沉又粗。
“记住我的话。”
“记……住……”诺兰止了声，动了动手指，用从未有过的轻柔力道抚摸了伊芙粉嫩的唇角。
在看见自己的手指正紧贴着那漂亮的颜色的同时，他忽然又找到了些许伪装臣服理由。
片刻之后，他继续开口，这次他知道自己应该说到哪，“我的……我……”
“我的话。”伊芙接上了后半段。她并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已经产生了更加深沉的心思，他甚至无师自通地装做愚笨，以此为自己讨巧。
诺兰乖巧地学习，尽管他不了解这有什么意义。但发出相同的音节对他并不困难。其实在伊芙第一次开口时，他就已经将听见的所有都记在了脑海中。
他继续摸索，从漂亮的唇角来到圆润的唇珠，指尖因为沾染上对方的温度而变得相同温暖。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那柔软的地方因为自己的动作时而轻微凹陷，时而浅浅变形，又时而由粉中渐渐升起白色。
一时之间，他心脏，他的思绪都进入了一种从前有过的新奇状态，让他忍不住想要颤抖战栗。
“我……的话。”但他仍维持着与之前相同的表情，适时地开口。仿佛他手上的一切动作毫无私心，的的确确是为了学习。
一切就这么朦胧地继续着，等伊芙耐心地教完一整句话的时候，塔外的雨已经停了。
她看着累得在得到许可的瞬间就睡着的少年，很难想象对方在两个小时之前还是一头无法交流诺兰野兽。
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手握神明的权柄的人，怎么可能愚钝？
伊芙的计划是正确的，不久之后就是诺兰十九岁的生日，老国王预计在那时将他放出高塔。
施加在他身上的幻象仍在起作用，他会以公主的身份为大家所接受。
如她不在此时介入，接触了人世的诺兰就像是回到海里的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