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某天上课的时候,余知静翘起椅子往后靠,微微撇过头看向钱澄,毫不见外地低声问道:“你以前出学校都是怎么逃的?能分享分享位置吗?”
钱澄挑了挑眉,略有些诧异道:“你想逃学?”
什么逃学?说得那么难听……余知静有些无语。
就连一向娴静的唐文婷都忍不住侧目了,或许她也好奇这个问题?
“我就是想去观摩观摩,像大神学习一下而已……”她甚是心虚。
没想到钱澄居然同意了,他说:“没问题,今晚我要出去玩,正好带你去看看。不过,那位置你是出不去的。”
余知静一点就通,又挪近了点,小声说:“你的办法不会是要翻墙吧?”
“不然钻狗洞?”钱澄反问道。
余知静悻悻作罢,“算了算了,我没这个胆子,您跑路没事,我跑路指定要被逮的。再说了,要是不小心摔伤了,那不就身败名裂了吗?”
“今晚上老师不会管的,我们还是后排的,跑了他也不知道。”钱澄看来是早有预谋,他继续说:“用背包装着换的衣服,出去把校服换掉,就不用担心被抓了。”
这么专业?看来没少跑。
余知静苦笑了声:“您跟我说也没用啊……”
“指不定你哪天就用上了呢?嗯,我这也是说给唐文婷听的。”钱澄一脸平静。
咦?事有蹊跷!余知静用余光偷瞄着把头埋得更低的唐文婷,心想这看似乖乖女的孩子难不成逃过学?不然钱澄也不会说这种话了。
余知静对很多事都感到好奇,其中就包括别人的心里思考的问题。于是,趁着这个机会,她追问道:
“你们逃学都是去做什么的?我看电视上说都是去网吧打游戏的。”
钱澄沉吟了会儿,回答说:“饿了就去吃宵夜,困了就回家睡觉,无聊了就跟朋友随便逛逛,或者是回家捣鼓有兴趣的事儿。”
“不去网吧开黑?”余知静惊讶道。
“主要没什么好游戏玩的,联机游戏上学的时候也凑不出来那么多人,单机游戏我自己家都能玩,干嘛要去网吧?”
他一副“''这你都要问”的样子,让余知静不知道说些什么。
“倒是你,一个住宿生,出去做什么?”钱澄问道。
余知静想了下,“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对我来说只要不在学校就好,因为我不喜欢这种被约束的感觉。”
“我懂了,叛逆期是这样的。”钱澄说。
“不要乱给人贴标签!”余知静满脑黑线。
钱澄若有所思地问:“那你有什么人生理想没?”
“你问这个做什么?”余知静一脸警惕地望向他。
钱澄疑惑道:“你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难不成你的理想难以启齿?”
余知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有理想,但是不告诉你。”
不,她现在的确是没有理想的状态,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嗯。”钱澄没什么反应,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他继续低头看书,依旧是那本没有看完的成功学。不对,应该称之为心理学才对。
余知静看过一些,总觉得悬乎,因为她按照书上的办法在这个国家实行的话,那指定是到处碰壁,撞得头破血流。毕竟思想不同内核嘛,于是她就觉得那本书没啥用……得对症下药才行。
“钱澄,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更好的班呢?”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这是句废话,他这放荡不羁的人生态度,怎么可能去那些班级里坐牢?
钱澄头也不抬,“普通班住外宿舒服,而且管的宽松,不会压榨学生的时间。”
这就是他的回答,简单明了。
余知静放下椅子,老老实实地坐稳了。她隔着一根根交错的铁栏杆望向窗外,慵懒的白云仿佛在嘲笑着她的身不由己,挪动自己的身体炫耀它的自由。
“我到底有什么理想或者是想做的事呢?”她撑着下巴走神,心中不禁这么想着。
她以前听自己老爸讲过,人有两次生命,一次是睁开眼睛看世界,有了自己的感受以及记忆的时候。另一次则是明白了自己人生在世该如何享受生活的时候。
然而,大多数人都是只有一次生命,老一辈的人墨守成规,被迂腐的传统束缚了思想,而自我的思想被束缚了之后,其身子自然离不开那一亩三分地了。
他们画地为牢,呆在自己的舒适圈。老祖宗说生男不生女,他们就照做,老祖宗说生孩养老,他们就这么做了,也不管去教育,好似生了就没事了,要是孩子不听话,那就用道德去绑架他。
在这片土地上,愧疚式教育是最盛行普遍的,明明就是自己应该做的事却赋予冠冕堂皇的意义。
诸如此类的例子举不胜举。
即使现在的年轻人大多如此,身在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