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澄的确在晚自习的时候跑了,不过不是逃学,而是直接请假,理由是身体不舒服,家长亲自打电话过来的,老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几句让孩子身体健康的话。
这个消息是苏甜告诉余知静的,当时她就在办公室问数学老师今晚的作业该怎么写。
“他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嘛?”余知静趁着下课跟苏甜散心的时候顺口就问了。
苏甜嗤笑道:“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很清楚,他呀,只要不想上学就找这样的理由,他爸也是惯着他,说不想去那就不去了,巨开明好吗!”
月华如水倾泻,落在浮云上,呈现七彩之色。晚间清风微凉、强劲不已,吹得少女们发丝轻舞。
余知静将头发重现挽回耳后,双臂放在栏杆上支撑着身体,她眺望远处,轻声问道:
“那他之前为什么要旷课呢?”
苏甜也照做,在这里清楚地能看见城市映照而上的霓虹灯光。
“谁知道,或许是心血来潮了,又或许是来不及请假了,所以就自己跑了吧,他的脑回路普通人都跟不上。”
说着,她忍不住侧目而视,盯着余知静微微出神。苏甜再次确定心中的想法,这人长得就是男女通吃的样,而且那桃花眼里流露出的神态是绝对的……吃人。
“你看我做什么?”余知静的感觉异常的敏锐。
她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但并不是给人以如沐春风,而是那种略带妩媚以及能直视人内心的奇异感,好像在她面前自己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一样,却对她有种莫名的信赖,又好像有她在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一样。
“没、没什么。”苏甜慌忙挪开目光,生硬地岔开话题:“对了,我看你最近跟他聊得很开心,你们聊了啥?”
“我表现出开心了?”余知静疑惑道。
苏甜说:“哎呀,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了,我的意思是你们的关系好像更进一步了。”
“说得那么暧昧做什么。”余知静轻笑了下,说:“只要有相同的兴趣就能聊起来了,很简单的。所以要多了解点东西,以后跟人交流就是很容易了。”
“我懂这个!”苏甜忽然激动了起来,她伸出根食指悬在空中,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那个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与人交流时,如果那个人给你……给你很舒服的感觉,那就是对方双商对你降维打击了。”
余知静没听过这个,但觉得意思的确差不太多,于是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苏甜忽然来劲了,她给自己加油打气:“很好,那么我得去图书馆多看看书来提升自我了,不能老是盯着那些教材看,反正也看不懂。”
“放宽心,看不懂没关系,先看完再说。学不会也没事,往后学以后自然就会了。学习嘛,一蹴而就那是天才的专利,咱们循序渐进就好了。”
余知静笑呵呵地说着,这的确就是她的学习方法,会不会是一码事,你得知道有这个玩意先。有了较为系统的概念之后,学起来自然就轻松了。
但她更想说,学习成绩并不是最重要的,学会如何成为一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上课铃很快就响了。
“下课时间真的是快啊!”苏甜感慨道。
余知静倒是不在意,自从她发觉钱澄的优秀生活态度之后,她就逐渐接受了在学校的坐牢生活。只要前方道路有人在,那么身后的人就不会感到不安了。
现在,她也有要做的事情了。那不是学习,而是着眼于自己的未来要做的准备。
结束晚修后,余知静去操场逛了圈才回宿舍,她习惯在走路的时候去思考问题,在这种时候她都思维是最为活跃的,还有就是在洗热水澡的时候。
“气氛有些微妙呀。”
余知静看了眼瞧着二郎腿面色不善的邓雨洁,她不动声色地回到自己的床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邓雨洁起身,缺少护腿的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走到余知静的旁边,笑里藏刀地问道:“我看你这几天跟钱澄聊得很欢呀,咱们能聊聊吗?”
余知静左手捧着书,右手捻起一张书页缓缓翻过,极其白皙的肤色让手背那躲在皮肤下的青色静脉很是显眼,但这并没有不妥之处,因为两者有天成美感。
她淡定地回答道:“算不得开心,就很平常的聊天而已。”
“正常聊天?”邓雨洁声音提高了八度,像只公鸡在打鸣,又像母鸡在下蛋时的叫唤。
“不然呢?”余知静微微转过头膘了眼她。
邓雨洁气极反笑,怒火中烧的她胸口起伏不断,她厉声质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在追他?”
“这就是你追不上他的原因。”余知静阐述事实,语言如同刀子扎进邓雨洁的心中,血淋淋的:“有的时候,做不成事情得找找自己的问题,别老恶心别人。”
邓雨洁也不装了,直接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