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只有这么一个小吃货,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变异。
最后如了小胖墩儿的意,她们打包了一整只香喷喷油滋滋的烤鸡回家,还额外给陈硕买了个卤猪肝,拿回家切片蘸蒜酱吃,小胖墩儿晚上总在台灯下写作业,得多吃点含铁的补补,当心别近视了。
陈运洪给陈哲堂打了电话,想给陈伶加个号,陈哲堂答应得很痛快,让陈伶直接拿片子过去找他就行。
果然是粘连了,肘内已经微有些肿胀,才会日常让陈伶觉得疼痛,她担忧地问:“需要再次手术吗?”
“也没到那个程度,我先给你开些中成药,再配上热敷包,你拿回去,口服一天三次消炎,这热敷呢,能促进血液循环,平时你多做伸直动作,但是别凉着、累着,两周后再过来,我再给你看看。”
谢过陈哲堂,陈伶带着整整一袋子药回了家,家里没她的床,睡了两宿沙发,陈伶就说要回岭南村了,好歹家里有铺大炕,又宽敞又安静,可以随便滚着睡。
跟陈硕约好两周后再回来看他,又许出去好几顿好吃的,陈运洪没时间送她,就找了往来乐南和城关镇运菜的同乡,请他帮忙捎一段,那是个叫何元兴的年轻人,开着一辆大卡车,平时就来往城关镇和乐南市区往返,跟陈运洪很熟了。
反正也不耽误什么的,何元兴痛快的答应了。
好歹不用挤那闷热不透风又一股汽油味的客车了,加上秦艳茹又给打包带了好多蔬菜,现在确实舒服很多。
到城关镇市场的时候,何元兴见陈伶右臂使不上力,帮她把东西拿下来,还陪她在路边打车,“我得继续去市场里装菜,不然就直接给你送回家了。”
“您太客气了,能搭顺风车到镇上就已经很好了。”陈伶笑着向他感谢。
赵子杰去岭南村碰了几次壁后,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神情失落的像丢了钱,连饭都吃的少了,跟他亲近的同事问他也不说,不过大家都猜他是跟女朋友吵架了,纷纷劝他态度放低,道个歉就过去了。
只有大罗知道,他压根就还没追上人家姑娘呢。
不过……
镇上的菜市场车多人杂,向来是派出所重点治安防范的场所之一,正和赵子杰搭班巡查的大罗怼怼旁边蔫头耷脑的小子,“小赵,你看那个是不是,叫啥,陈伶啊?”
听到陈伶的名字,立刻来了精神,赵子杰四处看,“哪儿呢哪儿呢。”
“道口那儿,旁边还跟个男的,大包小裹像回娘家似的,”大罗弹了弹袖子,“难怪你没戏呢,看见了吧,人家身边也不缺人啊。”
果然是陈伶,她正和一个穿黑上衣的男人站在一起,那男的长得也不怎么样,没他高没他帅,偏陈伶还跟他笑呢。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赵子杰看得眼睛都快喷出火了,一坛子醋意没地方撒,就只能跟大罗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人我怎么没见过呀,没准就是一普通朋友!”
大罗哂笑他,“样儿,你是陈伶什么人啊,还都得你见过不成,还有,你不是吃了好几天闭门羹了么,这遇见了咋不直接过去问问?”
“问,问什么?”赵子杰有些支支吾吾。
“就问他俩什么关系呀,去干什么呀,用不用送她回家啊,我跟你说,当年我追你嫂子,就是靠的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你呀,还是年轻,缺乏实践经验。”
不用大罗建议,赵子杰也是真的很想追上去问问,怎么陈伶就对那个人笑得那么开心,对自己就爱答不理的,还狠心的拉黑他……
他还站那儿犹豫呢,陈伶已经打到车,东西放到后备箱的时候,她不经意地抬头,远远看了眼赵子杰所在的位置。
她收敛了笑意,眼神闪了下,跟何元兴告别,坐上车走了。
那男的还站在原地看了会儿车屁股,才离开了,赵子杰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一幕,掏出手机给陈伶打了个电话。
果不其然,又被无情挂断了。
他心头发紧,又酸又涩的,想到两人以前相处的日子,除了自己厚着脸皮硬去人家蹭了几顿饭,确实人家陈伶也没表示过什么,甚至前几天才直白的拒绝了自己。
所以她身边又有了新的男人,也是……正当的,想必自己很快就像张用过的卫生纸,被她丢到脑后了吧。
赵子杰被自己的想象弄得心底一片冰凉,要不是还在上班,简直就要当街流出泪来。
……
这几天莫名刮起了大风,吹的胡同里到处都是落叶,扫也扫不干净,尤其晚上,陈伶熄了灯在炕上躺着,隔着窗户都能听见外面风刮的呜呜的声音,有些吓人。
次日早上起来,她家的柴禾堆都被吹散了,那些树枝、苞米杆子、苞米瓤子顶盖被吹落,柴禾滚的满院子都是。
也是因为她力气小,为了方便就从一边拿柴,造成柴禾堆不稳,加上一宿的大风,就把柴禾堆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