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丢人。”
果然，还是需要我当个花瓶。
陈尔早就明白，这是他选她的理由之一。
她轻“嗯”一声，没有拒绝。
但她实在不想跟张栩坐一辆车过去，陈尔借口要回家换衣服，提前先回了一趟家。
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换了一身衣服。她不喜欢在这样的场合穿裙子，所以陈尔换下了白天穿的连衣裙。用一件白色羊绒打底衫配一件深蓝色牛仔裤，外面再搭配一件浅咖色大衣。脚蹬一双黑色皮鞋，黑色的皮革质感和牛仔裤形成了和谐的统一。她把头发挽成一个低发髻，没有多余的配饰，只有耳朵上的一副简单的珍珠耳环，轻轻摇曳在耳边，让整体的造型低调但不失亮点。
她打车到吃饭的地方，这是一处私家餐厅，是预约制的。她一下车报出包厢号，就有服务员上前带领她前往，一路上亭台水榭移步换景，目不暇接。
不愧是陆氏集团，她想，她甚至没听说过这家餐厅的名字。
她推开包厢，里面并没有人。她并未多问，只先进去熟悉环境。
一张圆桌放置在房间中间，房间内竟然也有微观景观布置，潺潺流水声不绝耳。这张桌子大概能坐下十五人，她暗自猜测今天的到场人数。
桌子上的餐具皆已摆好，虽是圆桌，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哪里才是中心位置。只因只有一个位置上摆放着颜色不同的餐具，是青花瓷样式的，与其他的白瓷样式区分很明显。
看来今天要来的这位比她想象中地位更高。
她没有落座，只是坐在旁边的一派沙发上，安静等待。直到包厢门被推开，外面传来乱哄哄的声音，仔细听听尽是阿谀尽是奉承。
她在门打开的一刻，站起身，脸上摆着职业笑容，抬头的一瞬间，正要开口的话被堵住。
怎么是他？
她突然想到那天在车上，他说自己叫陆，陆晏识，对，是这个名字。
陆晏识，陆氏集团，陆家……
城市好大，又好小，竟然是他。
她脸上的表情被陆晏识全部捕捉到，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她，但他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
“陈尔，楞着干嘛。”张栩跟在陆晏识身后，点头哈腰的，中间还隔着好几个人。他瞥道陈尔的身影，赶忙喊她过来。
陈尔反应过来，旋即走了过去，等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震惊的情绪。
一个像是秘书的人安排大家落座，安排到张栩时让他跟陈尔坐在桌子的最下方，离陆晏识最远，但却坐在他对面。哪怕这个中间隔了大概有一米的距离。
陆晏识落座后，并没有说话。他放在桌上的手指轻点，旁边做的男士便开口道：“今天很难得，我们陆总亲自过来。因为这场展览中有几件展品，我们犹为看重，所以陆总亲自过来听听。大家不要拘谨，今天还是以轻松为主。”
这位说话的男士是陆氏的副总之一，陈尔曾在杂志上看到过。能让这样的人物都唯唯诺诺，陆晏识的能量该有多大。
陈尔突然就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失去了一个套近乎的好机会。她心里苦笑，但她知道，即使再来一次，她应该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陆晏识眼眸低垂，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偶尔懒懒的抬起眼眸，便能看到对面坐着的人，穿着白色衣服，耳朵上的带着莹白色的珍珠，头发丝偶有垂落，端着酒杯维持着体面的笑容。
直到渐渐的，她的脸色越来越酡红，眼尾都有淡淡的烟粉色。
直到她的酒，敬到他这里。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张栩后面走了过来，眼眸低垂，下巴收紧。
“陆总，真是没想到您今天也能到场，真是太赏脸了。”张栩像个哈巴狗一样，就差跪在地上了。饶是有点晕了，陈尔还不忘了在心里贬斥他。
“这是我们公司这次负责展览的负责人之一，陆总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陈尔知道这时候该自己说话了，她往前挪了小半步，端着酒杯的手也往上抬了抬。
“陆总，我叫陈尔，您叫我小陈就好。这次策展，我们会竭尽全力满足您的任何要求。”
她声音轻慢，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少了分清冷，多了些温柔。
陆晏识勾勾唇，也端起酒杯，难得的说了全场第一句话：“那就麻烦陈小姐了。”
陈尔很感激，他没有借机为难她，她真诚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一口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