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伶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嗤”地轻笑了一声,然后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耻笑这个小气又有点可……爱的小吃货。
“赵子杰,做事不要拖泥带水,以后尽量就别见了。”
“不是,就算……以后都不能登你家门了吗?”赵子杰一脸难受地问。
陈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没注意力道,胳膊肘立刻传来一阵闷疼,她咬牙强忍住,“挺大个人了,别整这出。”
赵子杰接连受挫,心里无比失落,死死看着陈伶。
陈伶见赵所长已经跟送行的人寒暄完,早已坐上车准备走了,于是温言叮嘱赵子杰说:“好好工作,以后别毛毛躁躁的总受伤了。”
大罗远远喊他:“小赵,走了!”
赵所长在后座照常松开了领带,看了看表,跟开车的老李交代:“老李,到了前面的岭北村口停一脚,我跟小赵去探个亲戚,下午自己回所里。”
“好嘞。”
赵子杰拎着满手东西,挺大个子弯着腰往大伯家走,背影看起来无比凄凉,赵所长踢他,“咋的了,让门口那姑娘拒绝了?”
“挺大个所长,那么八卦呢。”
听他还跟小时候似的,有话不敢说就嘟嘟囔囔,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听到了似的。
“我都听你婶婶说过了,天天往人家跑来着,都不回家来吃饭,”赵所长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哪有说照顾了几天,人家姑娘就一定对你有感情的啊。”
“我倒也没那么想,就是心里还有点没转过来嘛。”
“哼,你又没有哪里比别人差,愿意在咱镇上找的话,我让你婶婶帮你多留意就是了,咱本地好姑娘那不是多得是。”
所以赵所长也是护犊子的,见侄子追人没追上,还垂头丧气的,立刻就想上办法了。
“可别,老叔,我暂时还没想好呢。”
赵所长哪能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于是数落道:“耷拉个脑袋,一点志气没有,不像我们老赵家孩子!”
“子达跟女朋友分手的时候,还搂着我哭了好几宿呢,您咋不骂他。”赵子杰小声回嘴。
“还犟!跟你爸一样,浑身上下就一张嘴最硬!”眼看着到大哥家门口了,赵所长叮嘱,“我可跟你说,等会儿到了你大伯家,不许拉个脸子。”
赵所长推开院门,“大哥大嫂在家么?”
赵海洋两口正在院里筛土呢,全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门口堆了高高的两捆不锈钢管子。
赵海洋抬头笑着说:“海臣,子杰,不是说早点过来吗?这都快中午了,还以为你们临时忙就不来了。”他拍拍身上的土,迎他们进来。
赵所长就是赵海臣,是赵海洋的三弟,他们中间就是赵子杰的爸爸赵海波,前些年生病去世了,他们兄弟几个住得都不算远,赵海波去世后,更感兄弟难得,于是年节经常聚在一起的。
赵子杰乖乖喊人:“大伯,大娘,我和三叔过来看看你们。”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杨素芳摘了手套,笑着接了,让他们进屋坐:“老赵一早就跟我说,你们要过来,正好有前两天刚拾下的蘑菇,今天中午炖了给你们尝尝鲜。”
赵海明脱下外套挂好,又把衬衫袖子挽起来,坐在沙发上笑着说:“有劳大嫂,今天我和子杰有福了,我和少虹都有一阵没回来,新鲜山货也好久没吃了。”
“蘑菇那不多的是,这两天总是不下雨,等我和你大嫂哪天再去岭上转转,估计还能拾不少东西回来。”赵海洋也在沙发上坐下,憨厚的说。
“大伯,上次在市场见你,你就说腰不舒服,这几天调理的怎么样了,好点没有?”赵子杰关心的问。
赵海洋几乎天天去镇里卖菜,赵子杰在去市场巡查的时候经常碰到的。
“好,这两天没那么忙了,腰也就不怎么疼。”
“我觉得不行还是去乐南医院里看看,拍个片子,也放心些。”赵海臣插嘴,“要不我陪你去一趟?”
“不用,我自己身体自己知道,要是真难受我就去了,你每天那么忙,不用惦记我这儿。”赵海洋揉了揉腰,还动了两下,证明自己没有大碍。
杨素芳端了一盘洗好的海棠果,让他们先吃着,“这是我家果树上最后一茬了,娇娇就爱吃这些酸唧唧的东西,给她留点儿,你们也尝尝。”
“你妈也挺长时间没见了,她那头怎么样?”赵海洋点了根烟,抽了口问侄子。
“我妈?比我还忙呢,您也知道,自从学校返聘后,那几乎天天都泡在学校里,我有时候要回去,还得提前跟她老人家预约时间呢。”
“二嫂那是对学生负责,你没事儿别总惦着回去打扰她,想吃啥了就去我家,让你婶婶给你做呗。”赵海臣吃了一个海棠果,被酸得皱了皱眉,剩下的果子塞到侄子手里,让他解决。
赵子杰倒是不嫌弃他叔,接过来两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