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长得很好看,身姿峻拔,精雕细刻的脸庞棱角分明,眉清目朗,眉眼间残留的几分厉色,倒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大好相处。
“你好。”
男人开口,声音低沉悦耳。
长相极佳,声音好听。
孟芫回了他那句打招呼,“你好。”
“我可以坐这吗?” 男人问她。
与她说话时,他眉眼间厉色散去不少,孟芫竟从他眼中瞧出几分笑意来。
“不可以。” 她拒绝,见男人并无不悦,纤细白嫩的手一指,“坐旁边吧。”
那人坐过的位置,她想他应当也不愿坐。
“有事吗?” 孟芫问他。
“我刚才不小心看到全程。”
他神色并无揶揄,只是将这当做他与她说话的引子。
“嗯。” 孟芫隐约猜到他的来意。
“秦秩,25岁,军人,父母退休修养,家中有一姐一弟,家姐去世,留有一子一女,弟弟在外地工作。”
秦秩自我介绍的话音稍顿,俊朗的面容颇有几分不自在,他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曲起,声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请问可以和你相看吗?”
他从她进来时便注意到她,之后再也难以移开目光。
见她是相看,他内心是失落的。
他看得出来对方算不上良人,有心提醒,又怕对方觉得他心怀不轨。
幸好她聪慧,也看出来那人不好,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
既然如此,说他居心不良也好,趁虚而入也罢,他想和她相看。
犹犹豫豫向来不是他的作风,他更喜欢直截了当表明心意。
要是因一时犹豫错过,悔恨是一回事儿,瞧不起自个儿又是另一回事。
孟芫知道这个年代多的是见一面结婚,可没想过她能遇上见一面相看的。
秦秩。
她默念这个名字。
没有听过。
那本她只看了一小半的团宠文中,也没有这个人。
她那双漂亮的眸子一掀,上下打量秦秩。
长得很合她审美,音色也好,说话不遮遮掩掩,目光也不躲闪。
最重要,也无法否认的是,他说出相看时,她有一刹那的心动。
但她还有一个问题,比一瞬心动更重要的问题。
“能问一下您驻地在哪吗?如果涉及机密,可以不用跟我说。”
驻地并不算机密,秦秩坦言,“在h省。”
也就是隔壁省。
从隔壁回家,也就一天的时间。
孟芫心下有了决断,“孟芫,19岁,农村人,和爷爷住在乡下,父母在城里住。”
她以后不一定会遇到心动的人,既然他各方面都很好,那她为什么不试试。
得了准信,知她是同意相看,秦秩唇角缓缓勾起,向来冷厉的眼眸也不禁染上浅浅笑意,“我一个月工资加补贴是一百二十左右,票据若干,如果结婚的话,都归女方管。”
孟芫一愣,这么快就开始糖衣炮弹了啊。
“所以,我可以打结婚报告吗?”
秦秩问出这话时,暗恼自己有些冲动,才见了一面,怎么能直接从陌生人跳到打结婚报告。
他一边怕将人吓跑,一边又暗暗期待孟芫可以同意。
他黑沉的眼眸直直望向孟芫,不愿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见她没有不悦,只是有几分懵,他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孟芫确实被他近乎求婚的话砸得昏沉。
他们不是一分钟前才相看嘛,这会儿要打结婚报告?
军人都是这么雷厉风行的啊,结婚三两下搞定。
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可以。
孟芫微微点头,“可以。”
秦秩听她同意,眉梢都是欢喜,正要说话,服务员远远大着嗓门喊了一声,“十六号,面好了。”
孟芫还没起身,秦秩接过她手里的小纸片,大步走到窗口,人多,服务员记不住脸,只认纸片。
他交了纸片,接过孟芫点的面,以及刚才他点的几道菜,用个大盘子端过去。
孟芫肚子来没来得及叫,不大的饭桌上便放满了碗碟,辣椒炒肉,红烧鱼,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
她的那碗臊子面,挤在一盘又一盘肉菜里,不显眼。
“吃吧。” 秦秩递给她一双干净的筷子,又拿了个干净的碗放她手边。
“你不吃吗?”
孟芫抬头,呆呆问他,满满一桌,总不能她一人吃吧。
“吃。”
秦秩原本不打算吃,他等会儿还要和老战友吃顿饭,点这么多只是刚才瞧着她饿了,如今她开口问他吃不吃,他哪里还有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