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轰然散开一道口子。
队长杜嘉门神情严肃地匆匆从远处走来,他走近辛洄一伙人的身旁,呵斥道:“发生什么事了?啊?都聚在这里干嘛?不训练了?!”
男人见大哥过来了,眼中的傲气更胜。只要他随便说几句,2077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1774靠近杜嘉门,昂着脑袋说:“哥,2077对贵族的不敬,我要求立刻关押她!”
杜嘉门剜了他一眼,压着嗓子说:“在外面别喊我哥,叫队长!”
1774有些吃瘪,不情不愿地说:“是,队长!队长你说,2077的行为是不是已经构成犯罪了?我国法条明确规定,平民做出任何对贵族不敬的事都要接受处罚!”
1773捂着腹部,恶狠狠地大吼道:“就算法律不杀她,我也要把她头扯下来!”
辛洄皱眉,这两人哪来的这么大怨气?
杜嘉门一巴掌拍在1773的脑门上,“胡说什么呢?!再胡说关禁闭!”
1774觉得大哥的态度有些出乎他意料,不满道:“大哥你怎么回事!你想包庇她吗?”
他越说越起劲,甚至说到嗓子嘶哑,眼睛发红。
杜嘉门看两人这个样子也有些上火,“别说了,别说了!”
“杜嘉门队长,不妨让我来评判一下吧。”清淡好听的声音从杜嘉门身后响起,转头望去,杜嘉门立刻变得恭敬。
“上校!”说着便行了个军礼。
威汀仕礼貌地回应了他一句,接着他看向辛洄,说:“刚才都是他们在说,你也来说说经过吧。”
辛洄如实地讲了发生的事,威汀仕摸着下巴,似乎真的很认真在思考,“我确实无法断定你以主观意识判断的他们的意图是否正确……”
1774听到这,原本还在担心的心情又骤然开朗。他们早就听说2077被一个上校看中,要把她挖走。如果上校袒护她,那他们一点好处都讨不到。
“不过……”
不过?1774脑子里的线再次绷紧。
威汀仕笑了笑,“不过我是长官我说了算,2077不久将会是我的手下,我还是不忍心让我的手下受到惩罚。”他看向杜嘉门,“这事要不就算了吧。”
“是的长官。”杜嘉门正色道。
“这事算了”的结果看上去是有利于辛洄,实际是在替那两人开罪。毕竟军队的人战斗经验丰富,任谁看,1773刚才的行为就是在取辛洄的性命,这严重违反了军纪。
威汀仕表面包庇辛洄,事实上却袒护了那两个贵族。其原因有二,一、他的表面功夫可以告知军队的人,辛洄是他的人,以后别去她麻烦。二、他袒护了1773和1774算是给了他们一个面子,以后也不至于会记恨上辛洄。
辛洄感叹,有些官就得别人当呀…
可似乎“涉案人员”并不这么想,1774忽然发疯,他大喊:“什么叫算了!不能算了!你居然包庇一个平民!我看你贵族的脑袋都快压得比狗低了!”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觉得这人简直是不要命地发疯!
他这边嘶吼着,1773也不闲着,身子猛地冲来,这次却不是对着辛洄,而是威汀仕!
!!她是不是连下辈子也不想活了…众人这般想。
女人的拳头刚至威汀仕脸颊一寸处忽然停住,像被人拽住了一般。
空气一下子变得凝固,
围观的士兵静静地看着,倏然,他们的脸上被甩上一道黏糊滚烫的液体,视野处渐渐染上血色。
1773的手腕处迸射出无数条血线,她的拳头粘着黏稠的血肉缓缓掉在了地上。
摩多吉收了剑,站定在威汀仕身旁。
众人皆惊,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威汀仕略过一丝严肃的思考神情,随后他皱着眉朝杜嘉门递了个眼神,杜嘉门这才从怔神中出来,虽脸色发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而后,威汀仕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把辛洄喊走了。
辛洄回头看了眼,远处,杜嘉门正组织士兵将发疯的两个人架走。
“没处罚他们,你会有不舒服吗?”威汀仕忽然开口。
辛洄摇摇头,想着这时候该恭维一下上司,于是补充道:“长官的决定都是对的。”
威汀仕笑了几声,“别把我们想得这么神,我们也有犯错的时候。”
“您要带我去哪?”威汀仕一直都没说带走她的原因。
摩多吉又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笑着说:“去了你就知道啦!”
威汀仕带着辛洄走了很久,他们穿越了长长的连廊,拐了无数个角落,最终顺着阶梯来到了地下室。
沉重的大门被拉开,逼仄的室内灯光浑浊,大长桌竖放在中间,坐在主位的是个看上去大概二十几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