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在外面等了你将近一个小时？满腹的情绪里她惶恐居多，“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刚才处理伤口比较麻烦。”
章泊焰让司机开车，然后问：“手是怎么烫伤的？”
林约诵一默，如实交代，“吃饭的时候，没留神，撞到热水壶了，好在热水不是刚烧开的，所以烫得不严重。”
章泊焰沉默良久，大约一两分钟，也可能不到一分钟，他问了句：“今天刚认识就跟人吃饭？”
“……”
林约诵想着需不需要跟他解释一下，但又觉得这是自己的私事，没必要交代得这么清楚，毕竟相亲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事……
在她思想挣扎的片刻里，章泊焰又问：“你对他很感兴趣？”
林约诵已经无法再保持缄默，正准备说话，但章泊焰一句接着一句冷淡且漫不经心往外蹦，她发现自己插不进话。
“看起来年纪不大。”
“撑死大学刚毕业。”
“也许不够稳重，但这种事可以历练。”
“身板挺结实的。”
“看着也够机灵——”
“当然，我说的不算，你喜欢这样的？”
“……”
“章总。”林约诵说：“你今晚话有点多。”
章泊焰干脆闭嘴，一声不吭。
副驾座的宋楚望着前面的挡风玻璃，已经两眼呆直傻愣，这下完了，刚才章总那副情状，以前可从来没出现过，以前的章泊焰犀利，果断，利落，有话直说，那有现在这么拐弯抹角？
林约诵偷偷觑一眼章泊焰，他侧着脸看窗外，侧脸隐在暗处，冷峻利落的线条洇在铺展开来的墨里，她轻声问：“章总，我们现在去哪？”
章泊焰说：“你还有时间关心去哪？我以为你魂都飞了。”
林约诵不明就里，“我魂飞哪去了？”
章泊焰吸一口气，“问你自己。”
林约诵干脆识相一点，不去招惹他。
最后车停在了厉盛的办公大楼，章泊焰带她搭专梯直上总裁办，最近厉盛有个项目在进行，所以秘书部灯火通明，还有人在加班。
进了办公室，章泊焰让她先坐，自己到办公区弄文件。
沙发这边和办公室遥遥隔了一段距离，林约诵坐在黑皮沙发上，前面是落地窗，外面景观实在是漂亮，高楼林立，灯火盏盏，底下是一条宽阔的江，江面倒映着流雾般的霓虹灯影。
过了一会儿，秘书拿着份文件进来，交给章泊焰之后就出去了。
章泊焰把拿份文件签字盖章，然后过来把笔和文件一并递给林约诵，“没问题就签个字，回去尽快落实。”
林约诵接过来，看得很认真很仔细，所以速度有点慢，期间她还担心章泊焰会不会不耐烦，抽空偷瞄对面沙发的他几眼，发现他神色沉静得很。
茶几上慢慢温着一壶茶，阵阵白雾腾空，屡屡清香蔓延。
林约诵看完拿笔准备签字，但手刚握住笔杆，一瞬间就感觉拉扯到了烫伤的皮肤，疼得她细细抽了一口气，忍着没出半点声，但章泊焰注意到了。
她忍住那阵密密麻麻的痛感，等适应了才敢慢慢下笔，三个字写得有点扭曲。
一式两份，她签了两次。
“很疼？”忽然他问：“有多疼？”
林约诵搁下笔，说：“还好。”
“正好，”他说：“这次长长记性，再这么冒冒失失，几条命都不够你造。”
林约诵看向他，“厉盛这份文件拖了我好几天了，我就是因为老想着这件事，所以才走神，不小心撞上了别人。”
章泊焰靠着椅背，不咸不淡说：“这么担心工作？那怎么还有心情跟第一天认识的人去约会吃饭？”
林约诵没想到结束了很久的话题又一次回到他嘴里，“章总，你怎么老惦记这件事？我跟人吃饭又不耽误我工作，你连我跟谁约会都要管么？”
章泊焰冷笑，“我才懒得管。”
林约诵“哦”一声，喝了一口刚才他倒的茶，清香，适口。
话刚说完，林约诵的微信就收到了柯昱的短信，对方发了条语音信息，不算很长，林约诵觉得问心无愧，没必要遮遮掩掩，直接点开听取。
“我到家了，你工作什么时候结束？小心伤口，早点休息。对了，还没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柯昱的嗓子清润温沉，微微拖着调，听起来懒洋洋的。
林约诵自己听着有点不好意思，她后知后觉，抬一眼看对面，那人一脸捉奸在床的讽刺表情，也不知道是站在什么立场摆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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