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糖怒不可遏,气红了兔子眼,瞪着季淮凉,狠狠地张嘴咬他,但是男人对她太过熟悉,一举一动都能预判,唇舌灵巧地闪避,复又密密匝匝的吻如雨点般落下来。
江糖稚嫩,面对力量悬殊束手无策,急得无声地掉眼泪,门外敲门无果,过了一会儿遂自行离去。
“走了。”
季淮凉温柔地吻掉她的眼泪,才松开。
“你混蛋。”江糖踉跄地躲他远远的。
“我是混蛋。”季淮凉单手用指腹擦过唇角,低眉点了点头,直认不讳。
江糖几乎崩溃,质问道:“季淮凉,你到底要干什么?”
“晚上回家。”男人言简意赅。
“滚!”江糖火冒三丈,推开他堵在门口的位置,打开门要出去。
季淮凉冷冰冰地念道:“合同协议,第二十八条,乙方无权拒绝甲方的一切要求。”
听到这句话,江糖脚步趔趄一顿,接着门板摔上,仍旧头也不回地离开。
季淮凉木着脸,目光森然地站在那,气质越发显得阴冷,孤寂。
江糖胆子就是有这么大,敢明晃晃不买账,踩在他脸上放肆,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惯的她?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季淮凉随即自嘲,分明就是他自己给惯出来的,能怪得了谁。
江糖回了剧组,不想关注隔壁探班情况,反正明天宛城小报也会把细节刊登出来,八卦到处传阅,强行塞进她的脑子里,不留一丝遗漏。
晚上,拍戏结束,江糖并不想回去,和曲春阳在外面吃完晚饭,一个人散步,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星河湾楼下。
她钥匙没带,不打算上楼,坐在楼下绿化带旁的休息椅上喂蚊子,江糖气闷地想,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要来遭这个罪,人家不过说一句软话,她就屁颠屁颠跑回来,未免太好哄。
江糖抬头,数着整栋楼的窗户格子,他们那一层,连灯都没亮,江小姐在心中嗤之以鼻,没开灯不就是人都没回家,还好意思命令她,季二少夜夜笙歌陪盛影后玩到几点,就他那破胃能受得了吗?
自己真是无事闲忙瞎操心,江糖自我鄙夷,低头摆弄手机,不一会儿脖子酸了,起身抻了抻懒腰,正准备回去。
刚转身,抬眸看见小道尽头,季淮凉和盛夏两人并肩走着,孤男寡女,这么晚一起回来,被撞见的时机真不对。
季淮凉看见江糖,眼底有慌乱一闪而过,江糖怔怔地站着,他竟然带了别的女人来这里,江糖脸色唰地一下变了,拔腿就走!
“江糖。”季淮凉叫住她,追上来。
江糖脸色惨白,手指抠着口袋里侧的布片,倒退两步,和他划清界限,极力压制着声音平静:“我只是路过,不打扰季总雅兴了。”
季淮凉张了张嘴,江糖没有给他机会解释,宁愿绕远路避开,穿过花园垂杨拂柳的石径小道也要走。
“阿凉。”盛夏的声音适时地插''入''进来,语气中讨好挽留的意味明显。
“滚!”
季淮凉已经彻底没了好脾气,耐心告罄。
盛夏快速走过来,挽住季淮凉的胳膊,可怜兮兮地问:“阿凉,不是说好陪我去见今晚的投资商吗?饭局都约好了。”
季淮凉甩开她,冷冷地道:“盛女士,请你别把一厢情愿的臆想加在我身上,不要忘了季氏和星宇娱乐作为商业竞争对手,你凭什么认为我应该陪你去吃这个饭?”
盛夏震惊错愕,脸上受伤的情绪明显,这是回国后重逢以来季淮凉第一次主动喊她,虽不期望仍像从前亲昵,可是他居然连完整的名字都不肯称呼,盛女士——多么疏离和隔阂。
“还是盛影后一直这么自信,觉得只要自己招招手,我就会买账,饭桌上我若和张睿鸿针锋相对,为了你的利益,我也应该将合作拱手相让?”季淮凉的语气咄咄。
盛夏瞬间紧张,矢口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不是不识时务的女子,孤身在国外打拼这么久,早已知晓什么叫适可而止,就像她回来后从不问季淮凉现在身边的女人是谁?
“阿凉,抱歉,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盛夏软声道,女人要懂得及时示弱,这永远是最厉害的武器。
“不是最好。”
季淮凉面沉如水,就这样撇开她,扬长而去。
盛夏跺了跺脚,邀请季淮凉的计划落空,今晚的饭局只好自己想办法应付,经纪人打来电话,告诉她马上司机开车会来接她,问在哪个位置汇合。
盛夏咬牙,还不到最后的关头,有些新闻不适合被狗仔跟踪,她只好报了个安全的地址,自己独自过去。
*
第二天,江糖在片场休息间隙,同剧组人员又在传阅宛城最新的娱乐小报,果然关于盛夏的板块内容最多,她最近可是流量密码,小报上还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