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置吧。”苏妙戈见他答应下来,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原书中的这朵高岭之花会很难沟通,现在看来还算比较顺利。
“只要你做的事不触及到皇家的利益,我可以答应这些条件。我马上唤个下人把文房四宝送过来,我们签字画押即可。”秦越霄说着起身走到床边,用咬破的手指在元帕上按了几下,“父皇派了嬷嬷在外头守着,今夜苏姑娘只能与我同眠一床了。”
“没事,咱们以后就是合伙人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苏妙戈很自觉地裹着被子滚到了里侧,给秦越霄让出了位置。
秦越霄站在床边还想说什么,床上没心没肺的那位苏姑娘已经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秦越霄的脸色变了又变,良好的教养让他终究不忍心将苏妙戈叫醒,只得叹口气,在外侧和衣睡下了。
由于秦越霄在皇子中并不受宠,所以第二天入宫面圣的事情也暂免了。皇帝那边托了御前大总管赵公公来带话,大体意思是不着急,小夫妻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过几天寻个日子一同再进宫也不迟。
秦越霄闻言冷哼一声,吩咐下人多给了赵公公两倍的照例赏钱:“赵公公回去可得好好替我谢谢父皇,竟然对儿臣与皇子妃如此体贴。”
饶是八面玲珑的赵公公也被他冷若冰霜的脸色吓得冷汗涔涔,收下赏钱后就忙不迭地离开了。
苏妙戈在旁边用着燕窝粥,默默看着这出好戏。因为刚穿过来身体有些虚,这燕窝粥还是婢女沉香从嫁妆里拿出来给她煮的。
“你进门第一天,父皇就给了你这么一个下马威,苏小姐居然不生气,还坐在一边看好戏?”秦越霄眸光一转,落在她手上的粥碗上,“二皇子府不缺这种东西,想吃和后厨说一声就好,免得说出去是我秦越霄亏待了你。”
苏妙戈闻言两眼放光,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真的跟后厨说一声就可以随便吃?”
秦越霄垂下眼,抬起手慢慢把她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拉开:“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苏妙戈讪讪地收回手,看着秦越霄阴晴不定的面色,选择及时抽身:“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二皇子您慢用啊。”
秦越霄默默看着她脚底抹油飞一般地逃离现场,在心里微微哂笑。
还说要创造一番事业?看起来就是个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自己异想天开想学男人做事业罢了,约莫是搞不出来什么名堂的。
秦越霄很好奇,这个处处透着奇怪的苏姑娘接下来会做什么。
很快到了回门的日子,秦越霄一大早便不见人影,苏妙戈乐得清闲,带着礼就回了镖旗大将军府。
镖旗大将军苏乘身着一身甲胄,和夫人江若筠早早地等候在门口,看到苏妙戈来了,二人先是面露喜色,而后紧张地往她身后张望。
“二皇子殿下公务繁忙,所以我就独自前来了。”苏妙戈适时地向将军夫妇解释道。
江若筠看似松了很大一口气,连忙招呼着苏妙戈一行人进府了。
进了内厅,江若筠挥手屏退了下人,温声细语地询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苏妙戈都一一斟酌着回答了。
苏乘也是不擅言辞的,只在最开始接了两句话,很快就陷入了沉默。
厅内的气氛一时间冷下来。
苏妙戈没来由地想起原主记忆里初遇将军夫妇的场景。
原主是异族人,从小就因为战乱成为了孤儿,四处流浪。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一个难民组建的小村子生活。但战火很快就席卷了这里,她在火光中绝望地倒下,醒来却发现救下自己的是那位敌国的将军。将军夫人哭得梨花带雨,恳求自己替失踪的女儿嫁给梁国最不受宠的冷面二皇子。面对一个母亲声泪俱下的恳求,她选择了沉默以对。
“如果你答应替嫁二皇子,我们会最大限度满足你的愿望,如果你有什么还在世的亲人,我们也可以帮你安置。”将军夫人起身坐到了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语气里充满了愧疚之意,“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想出这种法子。皇上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尽快落实这门婚事就要问责将军府。我的夫君戎马一生,替皇帝卖命四十余载,我只想让他安度最后的时光,而不是……沦落到锒铛入狱的境地啊。”她说着,竟是忍不住哽咽起来。
原主从未感受过这种深切的附骨之疽的哀痛,茫然地望着面前面色黯然的敌国将军和声泪俱下的将军夫人,最后不知出于什么想法,选择轻轻地点了点头。
心中侥幸的那一丝生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苏妙戈作为一位穿书者,很能与原主共情。将军夫妇之间的这份感情固然忠贞不渝,但他们却擅作主张,改变了他人的命运,以至于影响了原主的一生。苏妙戈因此对将军夫妇提不起什么亲近的心情,一心只有自己如何逆天改命的事情,匆匆与二人告别后就回到了二皇子府。
江落筠悲怆的哭声似乎还萦绕在自己的